出门之前,罗裳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要求:“将来,你迟早会有和苏畅列同台的一天,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作为我的人,希望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不会。”
除了傅生,这世界上其他所有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人都已远去,也都不再重要。
须瓷摩挲着手腕,那里的的凹凸已经被遮容膏填满。
等待电梯的时候,他想了想,将手机的原始屏保换成了一只猫的照片。
咖啡厅里,林征对面的傅生站起身,他抱起一个纸箱:“林律师,麻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林征摇摇头,“你母亲生前和我也算交好,往后有事你也随时可以找我。”
“你也别怪她瞒着你,大概是怕你难过吧。”
“毕竟眼睁睁看着亲人走向死亡而无能无力,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回到车上,傅生没急着启动,他靠在椅背上,打火机啪得一声,火苗点燃了他口中的烟。
傅生深吸了一口,随即轻轻吐出一圈烟雾。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副驾驶座上的纸箱,指尖微不可见的发颤。
母亲姓姜,单名一个衫字。
姜衫是个好强的女人,对待傅生严厉苛刻,期望很高。
她也曾温柔过,但自傅生父亲离开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强势霸道,妄图掌控身边的一切。
但傅生和姜衫的感情也很深,这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对姜衫而言也是一样。
可也正是这样,越亲近的人给对方的伤害便是越深。
姜衫一直从发现病情到病死,都没跟傅生提过一个字。
身在大洋彼岸的傅生,一直收到了律师发来了遗嘱声明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母亲。
他不知道姜衫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连绝症这种事都可以藏着,真的只是为了避免他煎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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