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一屋子人竟然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竟然连她妈和方瑜都沉默着,她觉得很委屈,所有人都忙着讨伐她,却没有一个人问一句让她怕极的绑架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振华痛心疾首:“这些年,你每次来见我,除了伸手要钱和忤逆顶撞之外,你还做过什么正经事?你没有问过一句我身体是否健康,我的生活如何。我都没有跟你计较。现在,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屡教不改不说,祸事还越闯越大!到底想闹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今生要被你讨债!我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却一心想着风花雪月,为了一个男人,你撒下这个弥天大谎,不知廉耻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陆振华每一次动气,就习惯性的挥鞭子抽人,可是这一次,他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简直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她。
文佩也边哭泣边说道:“依萍,你真的这样做了,妈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怎么这样糊涂啊!”
依萍只觉得现在惨兮兮的,情人不要他,亲人嫌弃她,连最好的朋友方瑜都在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依萍一时间心如死灰,喃喃道:“好,我去死,死了干净。”文佩和方瑜自然要拦着她,病房里又是一番哭闹。
林峰目睹前司令家的这样一场闹剧后,绕是他向来坚硬也变得有些尴尬。如萍见离散场的时间还早,干脆邀他出门走走,总不好让人家陪着他们在那里受罪。她也借机远离那个不得安宁的病房。
说起来如萍也有几分任性的,碰到了不喜欢的事,总会尽快地溜走,眼不见为净。
本来陆家人要邀请林峰吃顿饭的,林峰又部队临时有事,被叫回去了。陆振华更觉得这是一个托词,人家是看了场闹剧之后,不相再和这家人掺和,他平生最要面子,没想到在以前的手上面前丢了个大脸。对依萍更加不喜起来。陆振华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在如萍和尔豪的掺扶下,步履蹒跚地回家了。他在依萍几日的住院其间,再也没去医院,也没再问过一句。
王雪琴在家里听到了尔豪的复述,她有些后悔没去凑热闹。她生平最爱看别人笑话,这可真是一场大戏,没想到,一直嚣张的依萍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这件事让王雪琴开心了好几天,在饭桌上,别人都能看到她的嘴角一直是翘着的。
依萍的事就此揭过后,王雪琴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把如萍叫到房间里谈话:“你说实话,青阳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把孩子送来,父母就不闻不闻的?难道打算从此就养在我们家了?”
如萍知道该来的逃不掉,王雪琴能忍着好几天才问这事,除了那个佩姨的事让她烦心之外,小青阳也着实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还有就是,雪琴一直和陆家的三姨太没什么冲突,一个是翰林家的小姐体弱多病又深简出,一个是最后进门戏子出身,两人可能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三姨太早早就去逝了,尔卓又上学不怎么进内宅,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不然的话,换了别人雪琴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如萍捡些能说的说了,说尔卓夫妻都是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小孩完由保姆带着,这样还不如接过来养,能讨得老爷子欢心,家里有小孩的声音也热闹些。
如萍还特地拿出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交给雪琴,说这是七嫂孝敬父母的,以后还会寄抚养费来,让雪琴收着。其实慕华给的钱她一分没要,这是她从自己户头里取出来的。
雪琴的性子一时难改,也改不了。如萍不能让小青阳因为钱的事,在陆家遭白眼儿。
雪琴打开信封一看,深吸了口气,里面都是整百的大票,厚厚的一叠,足有七八十张吧。她目光一转,看来尔卓这些年混得还不错,而且也没有忘了老父和陆家。这样王雪琴便不再说什么了。她到不是非贪人家的钱,她是怕尔卓放个小的过来,为了日后分老爷子的家产,既然现在先说得清楚,他又不缺那点财产,那她就不追究什么了,那个肉乎乎的孩子,她也是爱的。
陆振华把自己闷在房里生闷气,越想越觉得是傅文佩小家子气,养不出德行出众的女儿,到是一点也没反省他自己。依萍这一次的举动,真是把陆振华的所有愧疚怜惜都磨没了。她为了一个男人,就想出这种损招,连累家里老父母跟着担惊受怕,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在陆振华看来,这个女儿已经失去了让他提携的必要,她爱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再也不要管了!
这件事过去了,陆家要迎来一个真正的大日子了,如萍和修文的订婚宴。古时的定亲讲究六礼,现在新社会儿没那么多讲究,而且修文的父母又不在国内,就只邀请陆家的亲友和两人的的朋友同学聚一聚就好了。
如萍就这么以为的,没相屋准备工作去让她惫于忙碌,选礼服做头发,打饰品订酒席。雪琴把她一腔的热情都投在如萍身上,这是她孩子当中头一份定下来的,而且找到的人家也不差。雪琴围着如萍忙得团团转,一天三顿的吃着燕窝的如萍真是有苦说不出,王雪琴却坚持地认为,这样能让她的脸色更红润。
如萍自由惯了,被这样紧迫盯人的对待弄出些脾气来,跟王雪琴说这些是从来说不通的。和蒋修文一起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她有没精打采地说:“早知道这样麻烦,就先不订婚了,把好好一个假期搅得惨不忍睹。”
她原本订下计划要看的一本也没看完,晚上安静的休息时间,又被小青阳占了去,用于游戏和讲故事。当然,她对这样的互动活动也很衷爱。
以前她怕小孩不适应新环境,而且正赶上家里最乱的几天,所以她干脆带小孩同住一个房间。现在二楼的房间整理好了,一向听话的小孩却说什么也不要走,晚上把他留在那里,半夜他也会偷跑过来。如萍在试了三次之后,就舍不得孩子总半夜醒来。姑侄俩就一直一起住着,反正他又不占什么地方,有时,早上醒来时,小青阳已经拱到了她怀里。
蒋修文有一次无意中知道了这种现状,妒火中烧的男人眼里都冒出了绿光,他恨不得把那孩子拎起来打屁/股!被如萍冷冽的眉眼一瞧,他立刻蔫了,如萍的被窝,那应该是他的地盘!
蒋修文心里很想把这个争宠小鬼头,有多远扔多远。偏偏小青阳直觉敏感的像小动物,对自己的领地——姑姑的暖被窝,占有意识也很强,每当这个冷着脸的叔叔靠近时,他的小脸也会自觉不自觉地扳起来。那一大一小对飚着冷气,总是让如萍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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