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性地对着蔬菜沙拉皱了皱眉头,蒋修文像是她的心思一样:“乖一点,不要挑食,在船上要多吃些蔬菜水果。”纵有不喜欢,如萍还是生啃了下去,她不想辜负他的好意,特别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
如萍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把唯一还算清淡的沙拉推了推:“你也吃一点。”
修文闻言也吃了两口沙拉,然后把一份龙虾肉切成适宜入口的小块,换到如萍面前,她就知道,他切了也不是要自己吃的,自然地把食物送入口中。
两人做惯了这些,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在别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凯文就首先不谈定了。别人做这种体贴的动作,就是展现绅士风度,也不会让人多意外,可是那是蒋修文啊,他是个女人在他面前委屈掉泪都面不改色,正眼都不给一个的人,什么时候会这么殷勤了!他绝对不会是会展现绅士风度的人!
凯文没有对自己受到的冷遇有任何意外,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若是修文忽然热情起来,才真的是不对劲。所以才在看清他的动作——主动为女性服务时,惊讶得目瞪口呆,“修,你是真的吧,不会被人调包了吧?”
他那震惊到被雷到的样子真的很破坏形象,如萍心里轻轻地摇头叹气,气质帅哥的形象竟变得十分八婆起来。世间真的不缺少美,而是多了太多破坏美的因素。
蒋修文冷淡地看他一眼,鼻子里只‘哼’出一个字,就继续盯着如萍吃饭。接下来的时间,这位不请自来,又看起来很有身份的青年,就坐在那看着他们吃饭,时不时地打量两人几眼。而他在明显很有知名度,那些同样瞄过来的众多视线,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直到如萍两人放下刀叉,蒋修文才正视当了半天雕塑的人,那男子清清喉咙开口,这次的话中带上了玩味:“不给我介绍这位美丽的女士吗?”
蒋修文边体贴地递边餐巾,一边一如既往地简洁:“我的未婚妻,凯文,我表哥。”
凯文掩不住地惊讶,了然道:“怪不得,姑姑让我来中国,本来阿姆斯特丹市的允航批文都弄好了,又重新申请了一份上海的,还真的很费功夫。我奇怪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接的,原来被接的人不是你。”
他对如萍的态度也变得亲切起来:“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凯文赫夫曼,也是这艘船的所有人。”赫夫曼家族在法国本土拥有崇高的政经地位,多次与皇族联姻,几个强国的公主都有赫夫曼夫人。
不过子孙却一向稀少,本家那一脉上一代只得了露丝一个女儿,就是修文的母亲。她从小性格就与众不同,言明不会继承家业,老赫夫曼先生深深了解女儿年龄虽小,性格却格外固执,只得在族里再过继一子,正是凯文的父亲。
他们兄妹两人感情极好,长大后,露丝在继承爵位的第二天,就只身登上远赴美国的船,要不靠家族蒙荫自已打拼。她也得尝所愿,在那个淘金时代,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打下一片事业,并且和当时还是一个穷学生的蒋父结婚。
凯文的父亲疼爱妹妹,一力担起了家族的重任,孝敬老人。两家虽然相隔甚远,却一直感情极好,他对修文这个唯一的外甥也爱若亲子。修文和凯文虽然不常见面,感情也如亲兄弟一般,对彼此的脾性十分了解。对于蒋修文猴急地在国外就订了婚这件事,凯文觉得挺不可思议。而蒋修文看向那女孩的眼神,不出意外,是男人看着自己的爱人时的那种珍视和占有欲。
再看他们的相处的模式,凯文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这个面冷心热,感情一向迟顿的表弟,真的开窍了,找到了他的挚爱,也他欣慰不已。凯文笑了笑说:“这次你们回去,正好能赶上今年的圣诞节,去年你没有回去,姑父姑姑虽然没说,家里还是比较冷清的。”
蒋修文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不觉得有没有自己会差多大,不论是一切节日布置还是举办酒会,都有佣人做好,他们要做的不过是饭桌上吃一起一顿饭罢了。小时候还会有淡淡的期待,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种熟悉的模式就没什么感觉了,每年只当是一件任务去完成。
他们家的成员一点都不复杂,不过人少也有人少的清冷。在蒋修文幼年的时候,父母总是很忙,再加上他性格与生俱来的冷淡,彼此关系一直普通,蒋修文是那种会用时间衡量感情的人,相处越久感情才会越深。和他父母相处的时间,比女佣都少,所以感情也是一直淡淡的。不得不承认,他对父母有尊敬有爱戴,却少了一份亲密。这就是所谓的事情不可能尽善尽美吧。
如萍认识了修文的第一个亲戚,见他们久别重逢,应该有话要说,也许她回避一下才合适,便说:“修文,我有点累了。”如萍刚想说你们聊着,我先走一步。
蒋修文就接口道:“那我们回去吧,你午觉的时间到了。”蒋修文直接站起身,如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因为她不喜欢午睡,可是在船上没有什么娱乐,这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她还要去厨房的那一层去看一看。
对上他的眼,如萍点点头:“也好。”两人跟表兄大人道了再见,凯文表兄就程目睹了他那个冷漠小表弟,化身为二十四孝男友的过程。禁不住喃喃自语道:“真的是被调包了吧。中国真是个热情的地方,竟然能改造冰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