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他等了太久。
何芳华比岑颂宜来得早了些,就坐在这个悬吊的钢板之下。
他不急着亲自降罪,因为还没有欣赏够。
因为她坐在那钢板之下的每一秒,才是最折磨心神的处刑。
原本,这场戏要往后留一留,原本,也没岑颂宜什么事儿。
现在不一样了。
许砚谈的目光略过那对母女,投向站在工厂门口满眼震惊的岑芙,缓缓起身,拎起靠在一边的钢棍。
钢棍拖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发出撕裂般的声。
他高大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像拖动镰刀的鬼神。
许砚谈一步一步走向她们,目标是岑芙的身边,不过这途中会路过那对母女。
黑色的马丁靴底子很厚,一步步踩在多年仇恨的放映屏上。
走出一步,当年的过往就亮起一幕。
他语气平稳,愈显得令人窒息的戾然气场,磨砺的沙嗓能将脆弱的人心碾碎:“何女士,你们当年买通仓库工人,在许衡莅临岑家仓库谈生意当天制造意外。”
岑芙就站在原地听着,呼吸逐渐急促,只觉得喉咙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快要窒息。
许砚谈举起手里钢棍,在她们身下的椅子腿上不轻不重地敲着,每一次都几乎压垮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导致我叔叔右腿落下终生残伤,下半辈子跟拐杖作伴。”
“制造岑康发先生英勇相救的事实,利用许衡先生有恩必报的品行,换来你们一家三口数十年的滋润日子。”
岑颂宜被绑着,绷不住对未知危险的恐惧破声大哭。
豆大的汗珠从何芳华额头滚落,她嘴唇和脸色都煞白的,始终不敢抬眼,眼神飘忽。
“许…你绑架我们,是犯法的,你…”
许砚谈陡然停住脚步,靴底在水泥地上擦出嘶哑的声响。
他唇角勾着的劣笑更深了:“绑架?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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