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起身的同时问他:“到底是…?”
爷爷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明明看上去很硬朗。
“脑血栓。”许砚谈告诉她,“好多年了。”
直到到了医院,家里的司机才告诉他实话,老爷子这些年的身体状态一直在下降,只不过因为妥善保养表面上不显。
可是尤其是心脑血管病,病发都是很突然的。
手术的风险太大,他年岁已高,请了最权威的医生都不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
保守治疗是老爷子自己选择的,因为这些年情况一直稳定,也把家里产业全都交给许衡叔叔去做,所以养得很好。
老爷子在家里昏倒也吓坏了家里的保姆们,太过突然。
就在刚刚,许砚谈一来医院就直接签了许健伶的病危通知书。
两人并肩坐在医院安静的走廊里,肩膀碰着肩膀。
岑芙轻轻摇晃着牵着他的手,小声说:“爷爷会没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
许砚谈偏眼看她,语气平和,浑身透着一股稳重的成熟感:“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呢么。”
“什么?”岑芙歪头。
“我在回忆。”他重新望向自己前方,看上去是在盯着医院宣传单,实际上深邃深沉的目光却在透过实物探寻更多。
“老爷子还有没有什么遗憾。”
她听着,心骤然被揪了一下。
“事业有成,儿女幸福,三世同堂,笔墨纸砚,吃过苦也享尽了富贵。”许砚谈一句句道来。
说到最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两条。
“没看着我叔成家。”
说完,许砚谈颇为惭愧地勾了勾唇角,弯起的唇线尽是数不尽的压抑:“也没看着我穿检察院的制服登法庭,下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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