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提拔的时候,路真义带着许砚谈直接升到了市检察院。
跟着师父回到市检察院以后,许砚谈知道了更多事儿。
例如,他这个耗子师父看上去是个油嘴滑舌的,实际上,他比驴还倔。
跟路真义同届的同事这个岁数早就高升或者稳定办公室了,他快年过半百的岁数,还在啃案子,跑一线,跟那些老大难的案子较劲,多少次挨批评,被威胁,被下调。
许砚谈跟着路真义,见了太多阴暗,太多危险。
有很多次路真义问他,如果他不愿意,路真义就给他调到其他部门。
许砚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师父,他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明知道干这个有风险,为什么不走。
路真义的回答,是响彻动摇许砚谈事业观的关键。
他告诉许砚谈。
“我能去哪儿啊?我哪儿也不去。”
路真义用手指头捻着自己黑痣的那根须须,眯起眼睛笑。
“所有跟人性打交道的职业都有危险,真怕死,直接回家吃老婆本算球。”
警察,律师,法官,检察官。
“许砚谈,你记住。检察官,是这个社会最后的良心。”
检察机关是连接公安和法院的链锁。
这根链锁只要断了,那就是多少无辜,多少罪恶被掩藏。
所以在这里的人,常常被人笑称吃着一样饭却比法院清闲的人,必须拥有着比他人纯洁正直一万倍的心。
一根正骨,不管经历多少磨难诱惑都不折不弯的,才能站在这里。
才配得上是国家公诉人。
而最后,路真义用自己的生命,向许砚谈证实了他的决心。
从不是老鼠口中狡猾的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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