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长青看着王起,沉默了好一阵。
“皇位之争,在阁下眼中,到底是什么?”游长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不否认王起的话对他的冲击极大,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更加谨慎。
自古以来,皇位之争伴随了多少鲜血?皇室之中所谓的兄弟情,在争夺皇储——只有成为皇储,才有资格继承皇位,但就算成为了皇储,也未必就坐得安稳——的过程中,显得无比可悲。
“一群傻子的游戏而已。”王起毫不客气的贬低道。
游长青嘴角一抽。
“难道不是吗?”王起反问,而不等游长青答复,他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皇帝昏庸倒也罢了,昏君自然重小人而远贤良,但这种情况在游炀国陛下的身上,并不适用。”
“既然陛下有一双明眼能看得穿任何事情,那么暗地里弄那些小动作难道真的有积极的意义吗?正如二皇子行刺陛下和太子一事,陛下当时盛怒,自然会做出一些过激的决定。但过后呢?难道陛下不会去查吗?凭陛下的手段,得到真相很难吗?”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算陛下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呢?太子身为皇储,陛下对他的耐心自然会多一点,就算耐心耗尽了,可却没有能够顶替太子的人选……”王起的话到这里就停了。言外之意,是需要聪明人自己领悟的。
“唉。”游长青叹了口气,“在阁下眼里,似乎将皇位之争看得太简单了。依阁下的意思,我确实能够回去,我也相信父皇如今应该已经察觉到了真相。不过,我手下已几乎无人可用,就算回去了,也只能是处处受太子的掣肘。寸步难行啊。”
“就是要手下无人可用才好。”王起有不同意见。
“你们所谓的手下有人可用,其实指的应该是效忠了你们的大臣们吧?大臣们手中握有实权,官位越高,权柄越大,对你们来说就越有优势。”王起笑问。
“当然。”游长青缓慢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忽然发现,跟王起,已经过于交浅言深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实际上,这却是大错特错。”王起不屑地摇着头,“若游炀国陛下昏庸,这当然无可厚非,但游炀国陛下圣明、睿智,这就是错误的选择了。”
“哦?愿闻其详。”交浅言深什么的,游长青已经不想去考虑了。至少跟王起的交流,确实让他打心底感到舒服。
“臣要效忠的对象只能有一个——君。”王起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但在游长青听来,却震耳欲聋!
臣子食君之禄,自然担君之忧。皇帝昏庸倒也罢了,臣子们自然需要在皇子之间有所依附,要不然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但是在皇帝圣明的情况下,臣子当然只需要忠心于皇帝即可。就算皇帝退位或者驾崩,那也只需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下一位皇帝。
当然了,这个过程里,其实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比如部分大臣为何会依附于某位皇子或者太子?不就是想在这时候表忠心,好在他们依附的那人继位之后,成为新任皇帝的心腹吗?
但若新任皇帝是这样决定心腹的话,那也只能说明这位皇帝其实并不贤明。
最好的模式应该是,臣子忠心于历任君王,只忠心于君王。而君王则也会对臣子的忠心做出回应。
结党营私……到底是不入流的手段。
或许就像王起说的,皇位之争,真的是一群傻子的游戏吧?
“不过,二皇子的担忧也确实是个问题。你手下无人可用,就没有自保之力。要是太子把你往死里整,并且真的弄死了你,陛下就算再痛心,难道还能让太子为你抵命吗?”王起道。
“嗯……”游长青对此也相当的不乐观,手下无人,可不就是会处处受人牵制?若只是牵制或许还好些,若是搭上了性命呢?
自古以来,死在这个过程里的皇子难道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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