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点点头,望着安老爷,像一个无辜委屈的孩子,最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
安老爷颤着手替黄杰抹眼泪:“不哭。有舅舅在,一切会好起来的。”
安老爷转身对护士说:“请好好照料他。”
护士小姐轻柔地回道:“是,安老爷。上次您住院时,特护也是我,当时你昏迷了,不知道。”
安老爷顿了一下,笑了,对峰叔说:“给护士小姐一点咖啡费。”
峰叔递过早已准备好的红包:“辛苦你了!”
一阵推搡,护士小姐红着脸收下了,轻声地说:“黄公子的伤口怕感染,你们不要久留,这儿,我会细心照料的。”
三人离开,又去见了黄杰的主治医生。张医生是安老爷的朋友,上次安老爷的枪伤也是张医生主治。
张医生四十岁左右,身材俊朗,是上海中山医院知名医生,秘密身份也是抗敌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这一身份只有安老爷知道。
“安老爷,黄杰这次的腰伤很严重,伤及内脏,你要有思想准备,以后站起来的可能比较少,除非能在这一个星期内把坏死的筋络接好,但目前医院的条件有限,恐怕有难度。”
安老爷的嘴唇颤抖着:“希望医院尽全力医治,我不惜一切代价,他是我的命,如有闪失,无法交代。”
张医生看着这位刚出院,身体还虚弱的老友,真诚地安慰道:“我会竭尽全力,医院最近来了一位英国医生,中西医结合治疗,疗效会更好。我们要有信心。”
大家脸色凝重,蝶儿又流泪了。
和张医生告辞后,再次来到病房。
安老爷嘱咐佣人要寸步不离公子,有情况随时汇报。
这时,黄杰的母亲推门而入,身后随着两位穿军装的士兵,威严肃穆,笔直地站在病房门口,应该是黄司令的部下。
母亲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满身缠着绷带,心痛得嚎啕大哭,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儿子,从头到脚。
“儿子啊!没事吧?妈来了,你别怕。我们马上回南京,找最好医生,你会没事的啊?”说着眼泪一滴滴打落在床单上。
“上海这地方,说过太危险,你就是不愿离开。你看,呆在这儿,小命都差点丢了。”她埋怨着。
安爷听着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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