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上)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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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何其可笑。

        如此优柔寡断,三心两意的自己,怎麽配得起合和公主的深情厚爱,或是牧晚馥的万千宠爱?

        蜡烛快要烧到尽头了,烛泪的气味让寝殿里更为闷热。

        牧晚馥伸出指尖轻轻地挑起商柔的下巴,这动作极为轻蔑,完全不同於往日亲密地捏着下巴的模样。

        「回答朕。」牧晚馥凝视着商柔,每个字都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反覆地插进商柔的胸口里。

        若有若无的烛火在牧晚馥的眼底跳跃着,夜还深沉,他琥珀色的眼眸被黑夜染成一片漆黑,连那点在眼底里微弱的烛火都化为灰烬似的深灰色。

        他是首次这样冷漠地对商柔说话。

        不是不知道牧晚馥有着冷酷狠辣的一面,但一直以来,牧晚馥都以柔软的笑容包裹着商柔,让商柔以为他永远都会这样对待自己,就算他偶尔会突然生气,就算他喜欢自己的程度不如自己喜欢他的程度,那也只是有点冷淡而已。

        然而现在在黑暗中没有半点情感的俯视,轻蔑得几乎刻薄的语气,却把某些隐藏着的真相悄然掀开。

        自己甚至连他的情人都称不上,顶多就是替他暖床的男宠。

        商柔总算真正地明白,眼前人是皇帝,他再好再温柔,他的权力都是不容挑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晚馥甚至还没有真正动怒,商柔就已经全身发抖,脸上血色尽褪。

        这就是帝王真正的气势,牧晚馥当年身份卑贱,就是凭着这既能承受胯下之辱,也能在战场之中取得敌军首领头颅的冷静决绝征服群臣,博得闻萧家和南宫家的支持,剑指龙椅,黄袍加身,年纪轻轻便统一天下。

        连先帝都只能束手待毙的强大,自然足以使商柔动弹不得,举手投降。

        「陛下,这不一样??我对合和只有敬重,可是对您??对您??」商柔低头说到一半,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牧晚馥挑起自己下巴的手,十指几乎要陷进牧晚馥纤细手腕的肌肤里。

        商柔的额头深深地抵着牧晚馥柔软的手背上,全身都在颤抖,他近乎是哽咽着道:「我一直??都是那麽的喜欢你啊。」

        就是这种喜欢,使自己甘愿放弃平静的人生,投身波谲云诡的深宫里。

        就是这种喜欢,让自己一再妥协,一再退让。

        出生至今,第一次那麽喜欢一个人,喜欢得什麽都不要了。道德的限制丶朋友的阻止丶他人的鄙视??全都不在意了,只要能够喜欢他,留在他的身边,这些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这份飞蛾扑火的喜欢,和对於妻子之死的自责完全不同,为什麽他还是不懂?

        牧晚馥轻轻地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的唇角浅浅一勾,然後就挣开商柔的手,拂袖往外面走去。

        商柔伸手想要抓着牧晚馥的袖角,但他的膝伤还没有好,一旦想要站起来就痛得又跌跪在地上,所以只能看着快将抓紧的袖角就这样远离。

        牧晚馥背对着商柔,月光下只看见他漆黑修长的身影,他在雕着百合花纹的门扉後停留了瞬间,平淡地说道:「如此残缺将就的感情,我不要。」

        商柔已经站不起来,他甚至失去说话的能力,只能伏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被稍稍打开的门扉又被关起来,本来斜斜透过门缝照进来的月光如同泡沫般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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