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离开之後,凌绿拿着浴巾为商柔净身,叹道:「公子,这日子还真的过不下去了。」
商柔的眼神落在房间一角,他想起闻萧嫣当日的话,当时他根本不对那建议予以任何考虑,就算难以解开心结,至少也不能亲手把女人送到牧晚馥床上。
「凌绿,当日??贵妃娘娘与我提起一事。」商柔把闻萧嫣的话告诉凌绿,他原以为凌绿会生气,没想到凌绿站起来道:「贵妃娘娘这是给公子指一条明路呢。」
「所以要把女人送给他?」
凌绿双手按在商柔的肩膀上,认真地说道:「陛下想要公子一心只想着他,公子既然做不到,那也无谓勉强了,可是公子并非寻常妃嫔,宫里的份例都没有规定,以前公子独得陛下娇宠,那份例可是按着贵妃娘娘的标准来的,现在公子失宠不足半年,大家还是不敢对公子不敬,若哪天陛下真的完全忘了公子,公子您在宫里的地位恐怕连寻常太监都不如。」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商柔无力地靠在凌绿身上,低声道:「我宁愿死,也不想??也不想当一个好侍妾,把别的女人送给他。我这心意真没用,若是能像贵妃娘娘一样,从来不曾付出真心,只把陛下当作是主人,花尽心思讨他欢喜也罢,若是能够一心一意地爱着他,他也愿意予我宠爱,可是??我既不能放下对合和的歉意,也不能彻底地把他当作是一个我需要讨好的主人??」
凌绿叹道:「陛下这人心高气傲,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敬和叛逆的,只怪公子跟陛下相爱得太晚,这祸根早就种下了。」
天气愈来愈寒冷,前几天总算下了第一场雪,一起来就看见天地尽是一片银白,苍穹彷佛都被这场初雪染成纯白。
彩霞馆的地龙远远比不上玉华宫的,这地板怎麽样也是冷冰冰的,当初离开玉华宫也是匆忙,什麽冬衣也没有拿,商柔唯有躲在床上,把所有被子都堆到自己的身上。
晚上时,商柔也叫了凌绿别守在门外,就在他的床边守夜,两个人在一起至少会可以互相取暖。
现在商柔的背部又添了几道伤痕,他好几天都不能下床,凌绿唯有拿着药膏为他天天上药。
凌绿看着商柔的伤痕累累,有好些都是商柔初初入宫时不懂事而留下的。他心想:陛下的心还真够狠,明明知道公子是要替小雅顶罪,却毫不留情地把公子丢给玉姬,自己怎麽一直都觉得陛下喜欢公子呢?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声音。彩霞馆小得很,在东厢的窗户已经可以看见门口。凌绿探头去看,只看见小雅正闪闪缩缩在站在外面。凌绿骂道:「这臭丫头怎麽又胆敢来这里?」
「叫她进来吧。」
「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他也不会来。要是知道了也就随便他吧。」商柔皱眉。
凌绿知道商柔心里始终有气,唯有站起来到外面迎接小雅,警告道:「彩霞馆里的主人是男人,宫女是不能进来的。」
「我是偷偷来的,没有任何人发现的!」
凌绿心道,这彩霞馆就是在後宫的边缘,平日别说是帝王妃嫔,连宫女太监都很少经过,小雅应该是安全的。
小雅见凌绿不说话,便匆匆地跑进来。她手里捧着药膏,说道:「那是我从太医院里要来的。」
「没关系的,凌绿已经为我敷药了。」商柔揑了揑小雅的脸蛋说道:「妳啊,下次小心一点,我可没有那麽多膝盖可以给妳跪。」
「陛下明明知道你根本没有犯错!」小雅扁着嘴哭道。
「这世上是非对错,哪里有如此分明。」商柔想起陆萱的话,唯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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