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朝云又对着身后那大夫道:“老先生,这是我婆母,是她请你过来的,不是我。”
老大夫愣愣地看着她。
“我婆母十多年不曾生育了,想来大概在生育之事上有点毛病,请你替她诊个脉。若是能让我婆母在这两年里头,给我官人再生个弟弟妹妹出来,我重重有赏。”
朝云道。
杨氏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伸出一支手指,指着朝云,破口而骂:“你这个不贤不肖的小娼妇,我怎么娶了你这样的人进门,让你在我面前嚣张!”
朝云哪里会怕她,只是不屑于与她争斗,翻了个白眼,又推开院子里那些杨氏的女使。
“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让郑平休了你!”
杨氏气得浑身发抖,身边的婆子赶紧扶住她。
可朝云还是走了。
大夫站在屋子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憋了憋嘴,问杨氏道:“夫人,那老夫给您诊个脉?”
杨氏还是大骂:“诊什么诊,滚!”
大夫领着小箱子,被杨氏院子里的下人领出了郑家。
真是倒霉,今日一分出诊钱都没挣到,还平白听了一句骂。
不过倒是看了场好戏。活了这把年纪了,大夫也是头一回见到敢与自家婆母这般说话的媳妇。
换做是别家,这样的媳妇早被赶出家门了。
此时的正院还没冷清下来呢,又来了个人。
“啊唷,这是什么热闹!”
郑迢甩着手中的玉佩走来,笑嘻嘻地看了眼院子里毕恭毕敬的下人们,和气得喘气的母亲,挑着眉笑。
“方才看到弟妹从这里出去了,怎么,她总算过来伺候您了?”
杨氏看见自己儿子过来,愤懑倒是好了点儿,对着儿子抱怨:“她伺候我?她是天家的公主,是玄天的仙女,还她伺候我,她没把我捅出窟窿来便是好了!”
“那这是怎么了?”
杨氏又伸手指着院门的方向,重重地啐了一口,骂道:“这个小娼妇,我好心好意地给她找大夫,看着她肚子里有没有货,结果她倒好,把大夫领到了我这里,说你娘我十几年没生育了,指定也有点毛病。哼,我倒是知道了,当初说这样好的世家女怎会轮到你那弟弟的头上,原来竟是这么个人!”
郑迢笑了,桃花眼中尽是风流与蔑意。他虚揽杨氏,将她带进了屋里,反手又关上了门。
母子俩关上门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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