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老蒋的脾气,我去问他,那不是找钉子碰吗?”
“他不能没有打算。不然我们怎么定方向。”
宋子文叹了口气道:“这个年代还是爹死娘出门,各人顾各人吧。况且他去的地方咱们也不能去!”
“为什么?”
“昨天那份材料也许你看到了,老蒋手下的人还在散布舆论整我,要求我把盗用的巨款至少一半充公。我何必再回到他身边受那份气!”
“这倒也是。”张乐怡赞同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到美国吧?”张乐。冶又道:“前几天,蔼龄大姐来电话说,台湾地方不错。是不是老蒋的意思?如果是老蒋的意思,我看我们就去美国好了。”
“只怕眼下还去不了!”
“为什么?”张乐怡瞪大了眼睛。
“一步到位容易招人误会。先到香港观察一下,下一步再说。现在仗还没打完,局势或许还会好转?”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局势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张乐怡再次说道:“晚准备不如早准备好。老蒋只会说大话,哪一次也没兑现。这次我是看清了,老蒋必败无疑。”
“想是这样想,但不能这样做。”宋子文叹口气道。
“既然是这样,早辞职为妙。再干下去还不是活受罪?我看就先退到香港吧。”
“容我想想再说吧。”宋子文仍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久,在绝望之中的宋子文终于辞去了广东省主席一职,旋同家人一道乘机逃往香港。
启德机场没有人欢迎,只有满天的凉风,和凉风中有气无力的衰草斜阳。
当时的宋子文穿着双排扣西服,戴了一顶翘边帽,手里拿着文明手杖。太太张乐怡则披着一件风衣,戴一副墨镜,墨镜的后面藏着她那哭肿了的双眼,双手搀着丈夫缓缓走下舷梯
此时大陆,已作为梦幻一般的往事留在他们的记忆里。
宋子文登上飞机逃往香港的当天,国内就有电台报道说:“作为中国共产党通缉的战犯宋子文,举家逃往香港。”
初到香港的宋子文,虽然身在香港仍心系大陆。大陆的胜败当时还没有最后定论,于是他逢人声称:“香港只是暂住。”同时在蒋介石的宣传影响下,他仍对国民党报有一丝幻想。
初到香港的头几天,也许地理位置的改变,宋子文是睡不实觉的。夫人张乐怡说他常说梦话,但他矢口否认。
一周后,他仍睡不安,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原来影响他睡眠的还是对大陆的看来已成泡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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