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讲,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亲朋。
当宋子文后来手中有了更多的钱后,包括当年曾开除宋子文党籍的台湾政界,一时也如蚂蚁行雨般地涌向宋子文的长岛住宅请求施舍;甚至连当初反对他的人,也厚着脸皮向宋子文乞求。彼时,宋子文真正地笑了:当年我在蒋介石手下当差,你们说我无本事靠关系,论才能充其量也就当个团后勤处长。可今天,没有了蒋介石,你们看我宋子文照样挣大钱吧。
而且,随着国民党政权的彻底崩溃,宋子文亦不时看到当年那些竭力攻击他的元老们,一个个结局都不怎么样,且都走向了历史的终点。
--先是戴笠,这个一生没做好事的混蛋,战后不久即乘飞机摔死在山上,葬无全尸。
--还有那个最大的政敌陈果夫,结果亦被蒋介石革职;1951年迁居台北不久,即病死在台湾,终年不到60岁。
--再有一个政敌陈立夫,虽跟着蒋介石去了台湾,却又很快被蒋介石骂出台湾,先去欧洲,后来美国,听说混得也挺惨。
不过,宋子文虽然有钱,精神却难免空虚。
尤其是晚年的宋子文,回忆往事是他的一大毛病。特别是想起当年的辉煌时,他眉飞色舞;想起痛失大陆的事情,他又扼腕叫痛;而当他想起骨肉亲情的分离时,更加心里不安。特别是每每当他想起家父家母临终的遗言--“我死后就葬在上海,希望日后孩子们也都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如今,自己流浪异国无所归依;虽然美国再好,可毕竟不是自己的祖国啊。
家父的遗言还能实现吗?每念及此,作为宋家长子的宋子文心里便忐忑不安。此种不安,后来竟导致了他严重的“失眠症”。
1958年12月11日,据说这一天是宋子文的家父宋耀如老先生的诞辰之日。那天早上一起床,宋子文突然提出要到香港走走,换换空气。
太太张乐怡出来挡驾说:“你最近身体不好,等过了年我和女儿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宋子文埋怨道;“本来杜月笙故去时,该让我去的。可那时你偏让秘书代祭,我听了你的。这次我不能再听你的了。”
于是,宋子文当即决定出发赴香港。
这是宋子文在海外居住9年后,第一次香港之行。
陪他一同赴香港的,有其太太和三个女儿。
当下,一架被宋子文包下的国际航班专机,把宋子文全家从大洋那一边送到了大洋的这一边,抵港后全家住在了香港般含道余东璇的私邸。
来到香港的第2天,宋子文就驱车前往九龙等地,去眺望大海和大海那边的大陆。在海的那一方,有他父母大人的基地--上海万国公墓。已有多少年了,宋子文没有为长眠于地下的父母进香火了。父母太寂寞了!而他也太寂寞了!还有此时留在大陆的二姐宋庆龄,向来是他最敬重的。想起当初在美国留学时,其姐弟之间的手足情谊,宋子文更加想念二姐了--二姐眼下怎么样呢?宋子文无言地惦念着。
大海涨潮了。
大海起风了。
那天宋子文久久地站在海边,任凭海风吹拂着他满头花白的头发,一动也不动。
“爸爸,这里风挺凉的,咱们走吧?”最心爱的小女儿宋瑞颐过来劝他。
“不,让爸爸再呆一会。”宋子文凝望很久,后来竟掏出手绢揩眼睛。
太太张乐怡理解丈夫,此时也掏出手绢揩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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