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因戒严而紧闭着,龙幽通传了性命,守卫将城门开启,龙幽便轻喝一声,策马如离弦之箭,飞驰入城内。
到得皇城内,龙幽一眼便看见高高的宽阶之上,那个肩背笔直、凝立如竹的身影。龙幽只觉心跳如鼓,满腔喜悦之情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勒缰绳,战马还未停稳,龙幽便轻盈跃下马背,大步流星地拾阶而上。
龙溟穿一袭常服,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手执十字妖槊,身旁未有文武官员或是侍从。此刻他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兄长,静候着久未归家的弟弟。
“你回来了?”龙溟淡淡笑着道。
龙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面前,满头薄汗,因呼吸急促而面色泛红,双眸亮若朗星皓月,只喊得一声“哥”,便有些手足无措地没了下文。
“我前几日听闻罗刹军退兵的消息,便料想你定会一个人先跑回来。”龙溟微微摇头,“整顿大军回撤的事情都扔给副将了?”
龙幽满腔热情如沸,被当头一瓢冷水泼下,不满道:“喂,我好歹给你打了场胜仗——”话刚出口却想到那场尴尬闹剧不知可传到龙溟耳中,耳根悄然发烫起来。
龙溟神色不见异常.话语平淡,却有少见的纵容意味:“知道了,我不是特地在此等你吗?”
龙幽顿时高兴起来,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一颗心飘飘忽忽落不到实处,只觉今日样样都好,连御苑里的风亦是香的:“你在殿内等通报就行,这么性急,倒不像你的作风。”
龙溟眸光沉静,似两潭深水,看不到尽处:“我不过等你回来道别。”
龙幽始料未及,一时间反而懵了:“道别?道什么别?”
“修复地下水脉的方法,我已略知一二。还有些东西,必须得去人界走一趟才能弄清楚。”龙溟解释道。
“去人界?”龙幽心中发慌,只觉听起来遥不可及,甚是荒诞,急忙追问道,“那祭都呢?”
龙溟依旧一副天塌不惊的沉着神色,看不出心中所思,静静看了他一瞬,又将目光移开:“你不喜参与朝政之事,一切就暂且交由魔翳处理。这边都已安排妥当,只等你回来与你知会一声。”
“知会一声?”龙幽勃然大怒,气极反笑,两手都不自主地发抖,道,“你要离开魔界这么大的事情,只是与我‘知会一声’?”
龙溟静默片刻,淡声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都必须去做。”
龙幽只觉心中怒不可遏,又说不出地委屈,重重喘着气,低声吼道:“我才刚回来!”
你可知,可知我一心……
龙溟仍是正眼也不看他,不为所动,只道:“臣民不能再等了。”
我日夜兼程,就只等到这一句话……
“哥!”龙幽情急之下,竟作出幼时的样子,伸手拽住龙溟的衣袖,执拗地攥紧。心内千重波澜,万般情绪,终只化作卑微而徒劳的挽留。
龙溟终于肯回头看他。日光从檐角倾泻而下,影影绰绰,映着修眉凤目、英挺轮廓,如玉石泛着微光,分明近在咫尺,却好似隔了山遥水远。话语虽温和,眼神却是果决,那薄如刀锋的唇每吐出一句话,龙幽便觉得心口一阵锐痛,他竟从不知温言劝诫能比严厉的训斥更伤人。
“别再招惹麻烦,大长老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等我。我回来之日,便是魔界重获生机之时。
……
“我记得你说过一定会赢我,那时你我再作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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