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冰山裂了。
警卫偷咽了口唾沫，“全城搜了，城外也搜了，他像是人间蒸发了。”
沈毅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双眸微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警卫偷瞄了一眼他，腿已经不听话的哆嗦了起来，“是！是！”
连声道了几句，才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山上草木稀疏，清冷的月光将斑驳的树影照在两人身上。
冷风割面，张玉玲不禁朝外套里缩了缩。她素指擦动打火机，明晃的火焰在寒风中剧烈的摇曳着，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细长的烟就着火被点燃，燃起淡淡的烟雾。
张玉玲冻得发红的手指熟练地夹着烟送入口中深吸了一口，烟圈从她烈焰红唇中吐出，带着一份神秘的诱惑消散在黑夜之中。
烟草之气平缓下她紧张的神经，她吐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为什么害我？”孟清辉转过头来，看着她好看的修长手指间夹着的那点火光，“我没想害你。”
“说谎！”张玉玲瞧了眼他满是真挚的脸，轻笑了一声，“你别以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会感激你。”
“吴林峰供出了你。”孟清辉从衣服内侧兜里掏出了一张飞机票，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今晚最早飞去南京的飞机。”
张玉玲另一只手随意扯过那张飞机票，打量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后。
“我为什么要走？”她道，“我走了不是更如了你的意。”
孟清辉淡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跑？”
张玉玲一下子止住了话语，她盯着孟清辉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原来也是这般的好看。
她爱上沈毅，就是因为他那双如暗夜般的眸子，里面暗黑的什么都没有，细看又像是什么都有。
张玉玲又吸了一口气烟，转头瞧着山脚下的东北城，朝着光亮最强的地方缓缓吐出烟圈。
她知道，他在那儿。
只要他所在的地方，永远是最耀眼的地方。
张玉玲一时的静默无言，四周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有那点点光亮在黑夜之中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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