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延哥哥吗?”
卫茵娘此时自坐床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再次恭敬地下跪。
“是,他没有死,最近刚来长安,人就在我这里。此事未曾告知公主,便将公主请来此处,请公主恕罪!”
絮雨已是激动得腾地站了起来,牵住了卫茵娘的手。
“他人呢?你快让他出来!”
她自己说完,想了起来,飞快转脸,寻望向方才卫茵娘走出来的那间偏阁的门。
果然,一道身影自那门后缓缓地走了出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一个面容若玉的青年,他的双目明亮,凝视着絮雨,微笑着,轻声唤出了她的名:“嫮儿!”
幼时记忆刹那如潮般向着絮雨卷来。
她飞奔到了他的面前,扑到他的怀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了一声“延哥哥”,刚止住的泪再一次地落了下来。
李延轻轻将她拥住,抚慰般地拍她后背,叫她莫哭。
絮雨却不管不顾,只将
面靠在他的肩上闭目流泪,
片刻后醒神,
抬手胡乱抹去面上泪花,打量了他一眼。
方才他出来的时候,她便觉他步履不便,略见蹒跚。此刻再望,只见他的面容苍白,神色颇多憔悴,不但如此,在他面脸的眉骨中央竟也有道伤痕,看起来颇新,像是新近被刀剑之类的利刃所划伤的。
“延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她吃惊又心痛,扶住他,和走来的卫茵娘一道将他搀到了坐床前。
李延慢慢坐了下去,指了指自己一条腿,笑道:“无大事。只是几个月前意外受了点伤,本差不多好了,因急着入京,路上马虎,加上天也转热,伤又发了出来。”
“叫太医了吗?太医署里治这外伤——”
她蓦地惊觉,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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