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戴上了帷帽,穿上了一袭烟青薄衫,有几缕乌发垂落,倒真像是出门踏青游玩的公子哥。
他出宫时已经是天色傍晚,身为一国之君,是不可能单独出宫,于是身边只跟了平喜重苍二人。
平喜还好,可重苍不知为何,怎么也甩不掉,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的地步,自己但凡离开他视线半步,他便立马警觉。
所以为了摆脱他,自己只好撒了个谎,说自己要找地方如厕让他在原地等着,不必跟来。
江上有画舫停靠,灯火通明,秦淮夜景,殷怀寻了个挂着朱色灯笼的画舫上去。
“抱歉,在下来迟了些。”
等着他的是位中年客商,手中正抱着几位美人,看见他来连忙招呼他坐下。
“这有什么,既然是贵客,也不必扯那些虚礼了,直接落座吧。”
“地契都在这里了。”
“这个可是个好地方,就是离殷都有些远,地处比较偏僻,不过当地还算富足。”
殷怀将地契收入怀中,笑吟吟道:“不碍事,远些有远些的好处。”
正事办妥后,两人便开始吃酒玩乐,殷怀身边围了一群莺莺燕燕,他一向对美人怜惜,不过此时心思却不在这些上,而是全神贯注的听着这商贾的话。
“这江上啊还有些好玩的去处,就在江中央有个楼舫,足足有三层楼高,是以前水师海战留下来的,翻修后用作水市商贸的场地。”
殷怀刚想婉拒,紧接着又听到他继续说,“这集市上好玩的东西可就太多了,有西域来会发光的杯,有江湖术士买的各种灵丹妙药,有会跳舞的双头蛇,还有模仿千面的□□。”
殷怀心中微动:“□□?”
“对啊,江湖上流传的邪门歪道的玩意儿,戴上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简直像换了张脸似的。”
殷怀一下来了精神,站起身往外走:“那就去看看。”
客商领着他出了画舫,两人勾肩搭背走在廊间。
距离他们所在的画舫不远处停着另一艘画舫,与其与船不同,它未悬挂任何彩灯,只静静的悬浮在水面上。
画舫上有两道人影正在对酌,其中一道身影正是之前在朝堂上直言不讳的冯章。
“也不知我在朝上说的那番话陛下听进去半分没?”只见他愁眉紧锁,显然这些天实在不好过。
他面前坐着的青色身影替他斟上了酒,语气淡淡,“你做了为人臣子的本分,其余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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