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陡然要分开三月,任谁也适应不了。
与张莱来往越来越少,她的生活里,除了病人、同事,几乎只剩他。
一间狭小的房子,也是因为有他的常来,才像个家,而不是“住房”。
刘珂不是爱哭的人,泪却滴滴落下,在水池里溅开水圈。
她听见一声叹息,随即,一只微凉的手抚过眼下,拭去泪水。她鼻子更酸。她自知,把他看得太重,是要不得的,可没办法,控制不住。
“你这样,我会忍不住叫你别去。”
他把她拥在怀里,她手上的泡沫水尽数滴在他裤子上。
刘珂心理防线崩溃,“只要你说,我就不去,院长不答应,我就辞职。”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不讲道理。
叶沉哭笑不得。
“还是个孩子?说不干就不干?”他瞬间成了她长辈,教训她。
刘珂终究是有理智的人,他抱着她柔声劝慰,很快就平静下来。
叶沉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这么快?”他还以为,至少下个星期。
“嗯,院长说,早去早回。”
“行李收拾好了吗?”
“下午收拾了。”她不想打扰他上课,闲得没事,就打扫了遍屋子,连带收拾了行李。
叶沉没话说了。她比他更有条理,若非这次毫无预兆地情绪崩了,他才应该是那个乱了手脚的。
她把事情都准备好了,他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但她说“只要你说,我就不去”,他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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