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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内,百无聊赖的几个绑匪正开着粗鲁低俗的笑话,用异国的语言吹嘘自夸着自己杀过多少个人,干过多少个妓.女,多少无辜的受害者被他们折磨丧生,他们又多少次残忍地活活切下他们的身体组织,只是为了玩乐。

        沈空抱臂靠着椅背,倦怠地低垂着眼,打了今晚第十五个哈欠。

        突然,车子猛地一颠,停了下来。

        驾驶座上的男子恨恨地低咒了一声,试图重新打火,但在他粗鲁而急迫的动作下,车子只发出了几声微弱的□□,然后彻底熄火了。

        坐在后排的绑匪开口问道:“怎么了?”

        “妈的,这车不能动了。”

        那男人啐了一口,有些不耐烦地扭头问道:“距离约定地点还差多远?”

        后面的人回答道:“没多远了,还差个几公里的样子。”

        那绑匪烦躁地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泄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那干脆就这里吧,反正都是荒郊野岭的,这小鬼哪里死不是死,最多埋的坑不一样了而已。”

        后面的两个人拖着还在拼命扭动的韩隶下了车,将手脚被绑缚起来的小孩推了个踉跄,狼狈地匍匐在灰扑扑的泥地里。

        其中一个人将他拎起来,迫使他半跪着,而那个开车的绑匪则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把漆黑的枪,缓缓地抵到了小孩被擦破出血的额头前。

        沈空也下了车,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懒散态度旁观着。

        刚才还在呜呜叫着的韩隶突然安静了下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泪水洗过,在被淤泥沾污的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夺目,他沉默地注视着即将处决他的男人,沉郁的目光中有着超出年龄的狠劲。

        那个绑匪被这样的目光吓了一跳,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犹豫了一瞬。

        就在这时,厚厚的云层被劲风吹拂,遮住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

        个头小小的韩隶突然发狠,猛地站起身来,撞开指着自己额头的枪口,然后不顾一切地向着山路旁边被枯枝遮盖的漆黑悬崖冲了过去——

        按照剧情,他会顺着悬崖滚下去,绑匪们觉得他必死无疑而离开。

        三天后,韩家派来搜寻的人在崖底找到奄奄一息的韩隶:浑身是伤,半身残疾。

        但是——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沈空突然抬手,猛地拽住了小韩隶的后领子,硬生生将向着悬崖下冲去的小孩揪了回来。

        韩隶犹如受伤的小兽,在半空中徒劳地踢腾着腿,被胶带封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怒吼。

        漆黑的眼珠仇恨地注视着沈空,仿佛准备在被放开的下一秒冲过去咬破他的喉咙。

        沈空低下头,冲他兴味地挑挑眉。

        那个被韩隶撞开的绑匪站直起身子,脸涨的通红,恼羞成怒地疾步走来:“妈的,这小崽子他妈的敢跑?真他妈的不知好歹!”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着被拎在半空中的韩隶探去。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攥住了。

        冰冷的手掌犹如铁箍,缓缓地施加着重逾千斤的力道,剧烈的疼痛令他猝不及防地叫出声来,用另外一种语言喊道:“你他妈的干什么?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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