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的男人脑袋动了动,抬起头来,借着医院里发出的灯光,照在他白的透明的脸上,狭长的凤眼此时布满血丝,眼角挂着一滴泪痕,嘴唇也有些干裂,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怎么蹲在这里?还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赵景城闻不惯烟味,皱着眉头将左非叼着的烟头拿走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左非垂下眼睛,默默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哑着嗓子说道:“就是觉得有点心累。”
“去车上吧,这里冷。”赵景城拉着左非的手,两人一齐坐到了副驾驶上。
窗外的夜色很黑,那处的灯火仿佛远在天边,周遭被寂寥吞噬,车内很暖和,没有开灯,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呆了一会,谁也没有出声。
还是赵景城先行打破了这片沉默,他握住了左非骨节分明的细嫩手掌,他的手掌很凉,像握着一块冰似的。
“手这么凉,不戴个手套?”赵景城又将左非的另一只手拿过来握在手中,轻轻摩擦着。
左非有些诧异,随即又有些害羞,若不是车内很暗,那赵景城一定能看见他耳尖的一点红晕。
“还没到戴手套的时候呢。”
手掌间的冰凉逐渐被一点点暖化,赵景城接着问道:“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左非愣了一下,眼神再次暗淡下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我爸他男朋友找上门来了。”
赵景城有些讶异地瞪了瞪眼睛,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让我妈把房本交出来,说他和我爸为我妈的病花了多少钱,求了多少情,现在该还给他们了,他妈的,他们不就给了点钱吗?我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给点不是应该的吗?搞得好像我妈欠他的似的。”
左非越说越气,到最后都有点上头了。
“要是我能再有用点就好了,也不至于让我和我妈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一声长叹,伴随着一口白雾化在空中逐渐消散。
这时,一只大手将左非揽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牢牢地贴住了赵景城的胸疼。
他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将脸埋了进去,这充满温度的拥抱让他安心,也让他的鼻子一酸,泪腺分泌,泪水脱了眼眶的束缚。
无声的哭泣与无声的安慰,赵景城顺着左非的背,温柔地抚平了他抖动的身躯。
“不哭了,爸爸在,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欺负的。”虽然这个时候占便宜挺没素质的,但此情此景,左非也不想去纠结那么多了。
他感受着脸颊上的温暖与坚硬,心里软软的,他真的很想要一个宠他爱他的爸爸,从小到大的愿望。
“嗯~爸爸~”左非吸着鼻子,略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把赵景城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鸡鸡爆炸啊。
“乖宝贝,不哭了啊。”赵景城怜爱地给左非擦掉了眼角的泪珠,忽然又变了一幅语气:“但是爸爸今天还是要教训你一次。”
“啊?为什么?”左非惊讶地瞪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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