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房里一片安静。
他定定地瞧着她,眼里沉沉看不出思绪。
她咬咬唇,觉出自己似乎有些过分,虽然很想劝他回去陪陪他的女人,但是这毕竟是他的私事,她没资格管他上哪儿,更不应该为这事跟他发火。可是她忍不住,艾可元白天哀怨的话语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是她不道德地占着她的丈夫让她天天独守空闺,是她害得她陷入现在这样痛苦的境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抛下家里的女人们天天腻在她这儿,对于男人来说,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
“你今天心情不好,最近好好休息,我走了。”卓励阳沉声道,不再看她一眼径自翻身下床。
房门再次关上,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一人,她怔怔地抱膝坐在床上。他走了,他终于不再纠缠她如她所愿地离开了,他会回家吧?会回去陪他的女人们,陪艾可元吧?她松口气,心里却沉甸甸的,头脑冷静下来,她发现了自己一直忽视的一个关键问题,不对劲的人根本就是她!
卓励阳于她而言本质上就是一个外人,他对他的女人们怎么样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她要为他对那些女人的冷漠态度而感到不平和气愤?男人不都是这样薄情寡义视女人如衣服说穿就穿说扔就扔的吗?她为什么偏偏就要求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失望和心痛的难过情绪,说明她已在之前对他抱有一定的期望,可她怎么能对卓励阳的人品抱有期望?当初他强迫了她,她怎么可能对一个恶魔心存希冀?
脑中思绪纷乱,一夜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梦魇纠缠,没睡上几个小时又醒过来。
她揉着肿胀的双眼坐起身,突然感觉哪里少了点什么,顿一顿才反应过来卓励阳昨晚走了,每天早晨例行的早安吻消失了。
前一个月,由于他起床早,她起来的时候他刚好洗脸刷牙洗漱完毕,在她半睡半醒坐在床上迷糊发呆的时候,他总会趁机蹭到她身边,出其不意地往她额头上偷个香,每每看着她惊醒炸毛的样子他就乐得哈哈大笑,跟个小孩子玩游戏似的乐此不疲。
安楚宁怔愣片刻,摇摇头爬起床,和往常一样洗漱吃饭去上班。
生活似乎又回复到一个人的日子,奇怪的是,从前她从未觉得什么,甚至很喜欢这种不用应付他的自由自在,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以前他平时工作忙,但是双休日他们两个总会在冬阳和煦的午后,挨在一块窝在书房里,看看书,交流交流专业知识,讨论讨论社会上的奇谈异闻。卓励阳是一个言之有物的人,他的阅历又比她丰富,见多识广,和他聊天是一件很愉快同时很长见识的乐事。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没有他,她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怡然自得却少了和朋友沟通交流的乐趣。
朋友?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把他当作一个良师益友了吗?
她的例假向来不长,一周过去,她的身体早已恢复清爽,但是卓励阳依旧没有回来。她不愿承认其实自己有点想他,即便想,也是想他渊博的专业知识和广博的胸襟眼界,无关其他。
窝在书房捧着本专业书,安楚宁遇到有不懂的地方习惯性地叫卓励阳,想让他解释给她听,名字叫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又神经病一样的在跟空气说话。
无声地叹口气,她夹上书签合上书册,准备去厨房觅食。
走出书房,刚走近厨房,里面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令她下意识地停住前进的脚步。
“唉,少爷这回是被拖住了?”张沁雪无奈地叹息。
“对方是本市陆州区地方税务局副局长的女儿,又是经由局长亲自引荐撮合,少爷怎么着也得给几分薄面吧。”黄泽深道。
“倒是正宗的名门闺秀富家千金,少爷如果和她成了是不是就会娶她为妻啊?”
“说不定会,对方家世高贵,也不可能愿意做妾。”
张沁雪撇撇嘴,不以为意地道:“她也就占个家世的优势,要我说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才最难伺候,跟个瓷娃娃一样得整日捧在手心里好言好语地哄着,稍不如意就发大小姐脾气,少爷才不定会看上她呢。”
“别胡说,你又没见过人家,怎么好随便妄加揣测,说不定人家出自大家温良贤淑呢。”
安楚宁蹑手蹑脚地退回书房,释然地想:娶妻好啊,她虽然看不透卓励阳,但却知道他不是个随人摆布的男人,如果他娶那位小姐为妻,那定是真心喜爱她的,退一步说,就算他是为了对方的家世背景而娶妻,那么出于自身利益,他也一定会给予女方最大的尊重。不论怎样,到时候,他也许就有很大的可能放她自由。唯一的遗憾是,恐怕以后她再也不能向他请教疑难杂症,和他谈天说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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