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里安安静静,不似其他人家走亲访友热热闹闹欢聚一堂,这里仿佛遗世独立,只有两个人关起门来清清静静地过年。
午后,安楚宁手捧一本书歪腿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靠在书房的书架上阅读,卓励阳跟进来,走到她身边悠闲地盘腿坐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揽过她的腰。仿佛已经习惯于他对她的亲密举动,安楚宁自然地枕靠在他的肩膀上,乖巧地倚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看书。
书房里,东阳和煦,暖意融融,静谧的午后,他们相依相偎,除了偶尔的一两页清脆的翻书声和两人交流问题的探讨声,再无闲言。
安楚宁微微怔愣:年前的时候,她借着来例假的理由把卓励阳赶回家,大半个月来,她一个人窝在书房看书,每当她对着空气讲话怅然若失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没道理现在少了他在身边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不过是习惯问题,习惯可以改变、可以纠正。如今,这段久违的日子又回来了,她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留恋起这样和他相伴读书的午后时光,仿佛心中的一块缺口被填补,让她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满足感。
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被他占有性地揽在臂弯里,她呆呆地盯着书页,走神的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卓励阳太过优秀,又这般强势,心中生出的这股诱惑她沉溺下去的满足感令她不安慌乱。仿佛遇上王子的灰姑娘,她的人生自从她遇上他之后就离开她预想的轨道越岔越远,他引领着她走向一个似乎本不属于她的陌生的绚烂世界。她迷惘、担忧、畏惧,海市蜃楼一般的美景如同一场幻影,一旦破灭她该如何自处。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她有何能耐握住眼下的一切,而从来信奉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又有何资格贪恋他给予的温暖。
“在想什么?”他低头凑到她耳边呵气。
“没——没什么。”她回神,慌忙笑笑敷衍道,捧起书继续看,不敢再去想他,怕再被敏锐的他察觉抓个现行。
晚间,安楚宁在厨房为两人做饭,卓励阳自后搂抱住她的腰,她担心他一会又精虫上脑想干那事,以“君子远庖厨”为由赶这块狗皮膏药出去,可惜他打定主意缠着她不走,非要赖在她身后,她见他只是规规矩矩抱着她并不动手动脚,便也由着他去了。
饭后,她收拾餐桌,把碗筷放进水池里,侧头见他杵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不禁无语地道:“大爷,麻烦能劳驾您挪腾个地方吗?你家那么大你去哪不成啊,非挤在这里占地方。是不是看着我当丫鬟伺候你心里特舒服?”
他笑得很欢:“当然,压榨你可是件乐事,有你伺候我,我心情倍儿爽。”
好样的!居然无耻地承认了!她真的很有冲动把手中洗碗的抹布扔到他那张灿烂过分的笑脸上!
可惜人在屋檐下,她即便恨得牙痒痒也只能默念“忍字头上一把刀”,抓起抹布不能朝他的脸上扔过去,只能低头奋力搓洗水池里的碗筷。
“混蛋、王八蛋、下流胚——”心里愤愤地骂着,不想洗好放置在一边的碗筷被他接过去,她纳闷地望向他,就瞧他拿起块干净的抹布举起一只碗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然后放进橱柜里叠放整齐。
她吃惊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这是在帮着她一起洗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纡尊降贵亲自做家务?!
虽然之前她每每嚷着要他自己做饭,但这完全是她不当一回事的调侃,不用想也知道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下厨做菜,即便会也不可能愿意,男人和家务向来是两个互相排斥的名词。但是此时此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穿越到了两性平等的年代,男人和女人并肩站在水池前,一个洗碗一个擦碗,配合默契,亲密无间,温馨弥漫。
她怔怔地望着他,厨房暗黄色的柔和灯光下,他的侧脸俊美无俦,深刻英挺的眉宇间仿佛隐隐溢出一股醉人的温柔。
“小呆瓜发什么傻,下巴掉下来了。”他笑着揶揄她,“快洗碗,我没碗擦了。”
“哦。”她如梦初醒,赶紧低头继续清洗碗筷,一颗心不知为何“扑通扑通”跳得贼快。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做着手上的事情,厨房里只余一片轻细的流水声和瓷器碰擦的清脆声。
联排别墅里,气氛沉默而压抑,四个女人围坐在冰冷的餐桌旁,食不知味。
胡淑琴一脸焦累,两眼中布满血丝,因为缺少睡眠和忧思郁结而疲惫不堪,大家闺秀的婉然静雅荡然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