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郸狠狠道:“诊金这小子给我一半了,还欠我二两要到这姑娘四五天能长醒后给我。
到时候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明白吗?”
陈至赶紧道:“明白!”
张郸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一张脸稍胖,一谈到诊病相关的事却反而能生出一股咄咄逼人气势,让人很不习惯他的情绪变化。
陈至本能一算,觉得这诊金说贵不贵说便宜却也不便宜。
说贵,这怪病本来一路上花了快百两了,到现在才有个好像能行的医案。
说便宜,这人药也不开,只是瞧病后给出医案,纯瞧病的钱四两银子也绝不便宜。
张郸交待完,好像多少撒了点气一样点点头转头就进了客店。
陈至对秦隽道:“你先把藏小姐安置好,我跟去看看南宫大哥的手下情况。”
“好。”秦隽刚一答应转眼又开口:“欸,老弟,不对。
现在是你这南宫大哥刚刚让这姓张的先给藏婆子瞧病,人家有恩于咱们,就算看出他是个‘盘子’也得等几天再牵他。”
你当我是你?如果不是白秦隽一眼他也看不见,陈至真想白他一眼。
陈至只道:“不是这码子事,老哥。”
陈至刻意着重“老哥”这俩字,让秦隽满意,看秦隽没再拉自己的意思赶紧也跟进容栖客栈里。
进入客店,果然在一楼已经将大多数刀手请到中厅里来。
张郸一会儿问一句,一会儿给这个刀手诊个脉,一会儿给那个刀手眼皮翻开看看眼底。
他本来有两个徒弟一起跟来,这两个徒弟却也只是打打下手,望闻问切他样样自己来。
南宫寻常只好在一边站着看,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约莫忙了半个多时辰,张郸取出纸笔,边写药方和医案边开口向众人说明:“这是地方病。
扬州大涝后近水的地方时不时有人患上,一些河水质出了问题,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算不上怪病。
你们应该更常在交州居住,更加不适这种变化,患上的机会比扬州人更多些而已。”
两名徒弟听得仔细,这大夫说得倒是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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