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客套完毕,迎着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才琢磨着这个路线不大对劲。
他怎么觉得,宫女要带他去的,是慕枫与席影中间空下的位子......
也就几步的距离,眼看着宫女将要经过那个空位,师南呼吸渐渐急促。
几个呼吸间,宫女果真停步在师南眼中的死亡位子,转头盈盈道:“请公子入座。”
“......”师南艰难维持仪态,“多谢。”
他没忘记周子朗如今连庶民都不如的地位,即使心里海浪滔天,面上仍是淡淡的笑意,挥开袖袍,落座。
然后,师南神色自若地命宫女斟酒,转着手中的酒杯,举杯简单与旁边的人打了招呼。
他料想这断袖之事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宣扬,特别是这几人均是高门子弟,家中绝不可能允许走上歧途。
左侧的慕枫一如既往的风流姿态,客气回敬道,“周兄好久不见。”
却是如师南所料,保持了普通相识之人的距离。
落座右侧的席影不善言辞,只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二人自发现师南腰间什么也没戴后,面色不太好看,碍于在殿内,没有作声。
对面的艾元明幽怨地看向这边,老大不欢心的模样。
殿内的香炉升腾起袅袅白烟,馥郁的香气经由宫女的扇羽,萦绕在殿内,缠绵不绝。
殿内适才的寂静从三皇子发声后,恢复了热闹,在场的具是权臣之子,觥筹交错,暗地里有人议论起了周子朗怎会在这里。
宴席走了一轮,坐在师南斜对面的一位大都督之子裴敖突然放下杯子。
他望向师南的方向,突然提高了嗓音道:“我孔国历史悠久,先辈们呕心沥血创下的盛世,如今竟有吃里扒外之人,真是令人唾弃万分。”
来了。
师南心一抖,不动神色看了回去。
裴敖旁边穿着玄青色衫子的人也笑了,语气颇为讥讽,“裴兄何须气愤,古往今来忘恩负义者比比皆是,好在皇上火眼金睛,不受龌龊之人的谗言。”
裴敖叹了口气,“是极。”他又意有所指道:“若是我与罪臣一脉有牵扯,只恨不得自裁当场,怎么会有脸出门。”
这是明目张胆讽刺周子朗老父在狱,还无事人一般来赴宴。
外界齐齐称赞的性情温和的三皇子仿若没听见,闭着眼眸,一脸沉醉品尝美酒。
有人发出了笑声。
众人皆知曾心比天高的周子朗如今落魄了,过往得罪的人就包括了裴傲。其他人饮着醇醇美酒,看好戏的眼色时不时往这边飘来,想看当事人羞愤的脸色。
哪知师南面色如常,挑高眉头,轻晒一声道:“何必遮遮掩掩,如蝇鼠之辈,有不满指名点姓即可。我周子朗行得正坐得端,从不生歹念,为何不敢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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