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霜伯爵的死讯连同安瑟的审判记录一起传到了帝都,而王座之上的那位伟大陛下也一如既往,毫不掩饰自己对安瑟的宠爱乃至放纵。
“赤霜领的事宜由你全权管理,想杀谁随意,无需再告知我,但不可让赤霜领停摆。”这是那位陛下的回信。
于是,此时的安瑟正在自己的书房内处理赤霜领堆积的大小麻烦。
“少爷,往后三年只收百分之五的农税,而且有关农民的其他杂税全部废除,商税也要降低,这是不是……”
萨维尔已经习惯于自己少爷的天马行空,但安瑟总是会在他意想不到的方面令他震惊。
“嗯?怎么了?”安瑟抬起头来,“太少了吗?其实我原本想直接免税的。”
“这的确有些……陛下那边,不太好说明。”
安瑟大笑着后靠到椅背上,精致的羽毛笔在他指尖旋转:“萨维尔,你知道坎特雷尔那头蠢猪把税收到了几年后吗?”
少年摊开手来,这种散漫市井的姿势在他身上也显得俊逸潇洒:“六十年!从正常税率上算,那家伙把税收到了六十年后!赤霜领能维持这么久真是个奇迹,加上他建立的那不堪入目的利益链区……”
他摇着头大笑起来:“他能被我们抄走的,装进口袋里的个人财产,用来应付陛下可太过富余了,况且她也不会太在乎这点钱,我亲爱的父亲这两年抄的家产够她挥霍很久了,嗯……挥霍到死也说不定。”
“但那代表,您要把您的战利品用来填补给赤霜领的平民。”萨维尔如此提醒,“即便是您的仁慈,也过于奢侈。”
作为跟安瑟父亲的契首,萨维尔有着足够丰富的阅历去判断这些蟊虫的肥胖程度,哪怕赤霜伯爵家产的大头都要缴给皇帝,但到安瑟手里的战利品,也依然会是个了不得的大数字——更何况那位钟爱自家少爷的皇帝陛下,有极大概率会把大头留给安瑟自己。
即便如此,在萨维尔看来,在这份庞大的战利品中抽出这样一大笔开支,毫无必要。
不过,他最多也只会对安瑟的决策提出一些疑问,从不指手画脚,而且萨维尔也习惯了自家少爷对平民那没有由来的偏爱——在海德拉的领地,安瑟·海德拉的名声比他父亲还有皇帝加起来都高。
“萨维尔,你的眼界什么时候这么狭隘了?”年轻贵族失笑着摇头。
“假如‘伟大’二字用金钱就能换得,那么踌躇就是短视,吝啬便是愚蠢——更何况,钱那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太大意义。”
安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推开窗户,此时风雪已经平息,但安瑟的临时府邸已经堆积了很多雪,外头有不少热心平民在主动帮他铲雪。
“他们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慵懒的蛇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
“洛夫罗,卡迪拉尔,诺凯拉,你们已经忙活一个多小时了,不休息一会儿吗?”少年朝着院落里的青年喊道。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人们惊喜万分地抬起头来,用力挥舞手中的铁铲,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辛苦。
安瑟撇过头看了眼萨维尔,后者微微颔首,身形瞬间消失在了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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