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在。”房德不敢抬头,反将额头抵在玉砖上,屏息凝视地面,只等着王妃接下来的话。
两人,上位者和下跪者,都心知肚明刚才那一番话,暗含的意思。
倘若房德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王妃也不可能拨冗见他,辽王府的门都不会让他进。
也不因为是臣寻的名声响亮,辽王妃喜欢她,爱屋及乌,便对她的家人也颇为看重。
而是因为辽王妃对房家的人其实并不陌生,房家以前可是辽王府的家奴呢,不过她家的奴籍已在十多年前除掉了。
十多年前,辽王夫妻因为好不容易生了儿子,夏家香火接续上了,夫妻俩开始积善行德,便规定家奴家里若生女孩儿才送进王府来来做奴仆,但是若生了男丁,就烧了他的奴籍,允许他去考状元或者上疆场打仗,建功立业。
这样的前程肯定是辽东封地里家有男丁的属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谁愿意世世代代做人家的奴才呢?
就算是去前线杀敌,也比作人家的下人强啊。
而且大齐皇帝削藩意志坚定,如果是考科举,还能离开辽东,躲避战祸。
所以,臣寻一生下来,房家人就报请了辽王府,烧了臣寻的奴籍。
但,撇开家奴这一说,辽王妃愿意见房德,只因为,她心里对房家有一丝隐秘的歉疚。
微微叹了口气,辽王妃道:“十多年前我就保证过,不会动你和你的孙子,尔今我还是这句话。”
房德吊着的心放下去大半,抬起头来道:“可是王妃,我孙子的确昨晚一夜未归啊,老头子没有半个字的谎言。”
辽王妃便扬声对门外伺候的丫头道:“去把郡主叫来。”
很快夏漪涟被领到了花厅。
丫头门外伺候,但不敢偷听,所以不知道辽王妃和房德说了什么,以至于夏漪涟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他见母妃在后院花厅见客,本以为是个很重要的客人,结果来了后又见人跪在地上,就又觉得这人不是个重要的人,所以还是一副平时那吊儿郎当的姿态,实实在在一女纨绔模样。
“我问你,你昨天请来赴宴的房季白,他人回去了吗?”辽王妃脸色阴沉,一见他入屋,便劈头问他道。
夏漪涟再度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房德,不知母妃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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