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漪涟愣愣地抱着那套男人的衣服,一声不吭地低头看了良久,目中似乎有泪光点点,但臣寻只听见了夏漪涟的哀叫:“季白……”
“我上有七十多岁的爷爷,我不敢再冒险收留你。对你,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臣寻打断他道,“再说我家里也不是你能长久逗留的地方,趁着现在还没有实行宵禁,全城也尚未戒严,你最好连夜逃出奉天城去。否则,等佟林反应过来下令城门紧闭,加强城防和巡逻的人马,你便插翅难逃。”
夏漪涟想了想也是。
他将衣服慢慢搁放在床上,期期艾艾道:“迟早是跑不掉的,这衣服换了跟没换,没区别。”
“……”臣寻紧紧抿着嘴,避免自己再度心软同情他。
夏漪涟看臣寻一脸坚决,只得往门口挪动脚步。
他不舍,扒着门闩,回头巴巴地眼望着臣寻道:“那,那,季白,我就走了哦……”
臣寻心烦,不耐道:“赶紧走!”
“走我肯定是要走的,我不会让你难做的,牵连你我也舍不得。只是,季白,我还想对你说最后一句话——”
臣寻忍耐着应道:“你说。”
“季白,今晚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如果我能逃出生天,有朝一日我一定加倍奉还。如果没有那一天,来世我做牛做……”
臣寻咬牙切齿,“好,我记住了!”
“季白,你再等我先看看佟林有没有杀回马枪哈。”
臣寻:“……”
夏漪涟撤掉门闩,拉开房门一道缝隙,先探头出去左右看看,无人,这才跨出门去。
临走,回头向臣寻嫣然一笑,“季白,我走了,你保重。”
臣寻:“……”
夏漪涟一走,臣寻在屋中站立了片刻,走过去将房门关上,回身坐在桌边发起呆来。
睡觉肯定已是睡不着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车夫没来接她,有可能被官兵的阵仗吓走了,也有可能是没到时候。等等看。
爷爷没被吵醒,多半人早就出门去了。昨天他一直在说想包顿饺子给她吃,可白天一直没时间去买肉,估计是直接跑去杀猪匠家里买肉了。
幸好他老人家不在家,不然夏漪涟这事儿定然东窗事发。爷爷是最担心自己的,要是他知道夏漪涟摸进了她屋里,肯定第一个跑去官府告发他了。
胡思乱想间,忽然房门被人猛拍。
臣寻惊回神:“谁?!”
“是我!”
她之前走神儿,房门关上后忘了上门闩,臣寻才辨认出是他,夏漪涟就已经推开门不请自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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