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又朝前面望了望。
富贵已追上车夫,两个人从道上扭打着滚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后面有官兵来,前面富贵同车夫在搏命,还是危险得紧。
红线紧咬着唇,钻进车厢里,看看臣寻,再看看夏漪涟,然后沉声向夏漪涟道:“郡主,富贵追着那车夫去了,转眼官兵就到。车夫若是看见官府的人,肯定嚷嚷起来,定然就会暴露了你。富贵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得去帮他把官兵引开。郡主,你,你……”
红线一脸视死如归模样,心一横,道:“郡主,你保重!”
她扭身就要掀帘往下跳,夏漪涟却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臣寻。他一边撑起身体,一边懒懒地道:“保什么重?你俩要是完蛋了,我也会一块儿跟着完蛋。要走一起走。”
说着就欲要以进来时的姿态又滚下马车去。
臣寻突然动了,她倾身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
军队的马蹄声整齐划一地踏踏而来,车厢里的人都听见了。
来的官兵显然不少,且已在百米开外。
夏漪涟转头,垂眼,看着臣寻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默然不语。
臣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知道不能放了他。
如果放了,可能,再也看不见他了。
这回是真正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红线亦扭头,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瞧在眼里。
外面的阵仗越来越大,军马喷着鼻息的声响都听得见了,情势急迫,最后红线一咬牙,紧紧盯着臣寻,郑重道:“房大人,我家郡主就拜托给您了!”
说罢她再不迟疑,毅然决然跳下马车,还往马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马儿吃疼,撒丫子往前跑起来,与此同时,红线朝路旁的树林里一头扎了进去——同富贵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
马车骤然加速,车厢内臣寻已放开了夏漪涟,两人都朝马车行驶的反方向倒去,在厢内摔了个七荤八素。
刚刚扒着厢壁稳住身体,臣寻便听见了红线刻意做作的惊叫惨呼:“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有人打劫啊,杀人了啊!”
声音越来越远。
臣寻心跳如鼓。
转眼之间,两位故人已是凶多吉少。
有人懒洋洋道:“你打算发呆好久?”
臣寻扭头,恨恨地剜了眼扒着窗框的人。
那人只是嬉皮笑脸地回视她,目不转睛,还裂开嘴对她笑,问她:“看什么?是觉得我这样子帅得惊天动地还是不认识我啦?啊,定然是许久不见,都已不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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