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林的话里明显有弦外之音。
“钦差?”臣寻佯做愣住,不解地追问道:“奉天城一向安稳,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劳烦皇上指定钦差大臣大驾光临?”
佟林垂目把玩儿着手里的马鞭,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道:“本都在奉天城待了两年,未能建功立业。驸马爷只来了一月,便揪出了辽王和小世子通敌叛国的大案子。本督实在汗颜呐,只好陪驸马爷打打猎,哄他开心开心,来个将功折罪。啊,房翰林回京后——”佟林幽幽看过来,“麻烦你在储君面前,也为在下美言几句呀。”
臣寻浑身一僵。
原来竟是皇上的这个女婿把辽王府端了的么?!
算算时间,驸马一月前来的奉天,半个月后辽王府突发大火。事情这么巧,若说不是驸马爷干的,谁信?!
这位驸马爷真是狂妄。
但若是没有皇上授意,他又哪里借来的狗胆??
臣寻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佟林的话。
这个信息太震撼,不知道车内夏漪涟是否听见,他,他……
都说老辽王已经畏罪自杀,小世子潜逃,他母亲又在大火中丧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现在全是朝廷说了算,驸马说了算,皇上说了算。
这惊天的阴谋,只为了削藩。
辽王府会突发大火烧成灰烬,会否便就是因为夏家只防着佟林,却未防范这位秘密到访的钦差驸马爷?
“车上似乎还有人。”佟林忽然说。
臣寻一惊回神。
佟林可是要将功折过呢,臣寻可记得这句话,话音未落呢。
官道两旁都是树林,风大,竹帘子被吹动,左右摇荡,不时便露出一道缝隙。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个人,头朝马车,背朝佟林。那人盖着一床薄毯,一动不动,露出毯子的肩背处有块明显的灰色补巴。
“啊,是房某的爷爷,房某此次回来就是接爷爷去京城享福的。”臣寻说。
她暗忖自己爷爷应该没什么机会会见到佟林,佟大总督接管了奉天城,也应该没时间去理会一个草头百姓。
佟林笑道:“房大人好孝顺啊。”
正说着话,又有几骑也朝这边驰来。
当先一人着绯色官袍,左右各两名兵卒将他拱卫在中间,只听他远远就不耐烦地冲这边高声道:“佟林,你同个路人罗唣什么呢?本官饥肠辘辘,咱们还是赶紧回城弄吃的去吧。”
“哟,驸马爷亲自来催了。”佟林笑看向臣寻,“房翰林,你……”
臣寻忙抢先道:“佟总督,宴请一事房某只能婉拒了。太子只允了房某一个月假期,现在时间已过去一大半,房某还得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呐,便在此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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