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对他满腔恨意的,怎可以来这里?
你是不是在希冀什么?你又在做什么?不孝子女!
转身,逃也似地疾走。
离去五六丈,脚下渐渐重若千钧,提不起来,再也拔不动腿。
木立一阵,终于忍不住回头。
张望、等待、翘首盼着,可直至薄暮四合,始终没能如愿。
她明明记得下午酉时时分,他十有八九会出王府来的。
因为这时候售卖吃食的小贩又开始出街摆摊了,是晚饭饭点儿,夜市正开锣。
街角有个邱姓老伯卖葱油饼,油煎的饼子,香味儿整条街都闻得到。匆匆回家的过客,路过时都会停一停脚步,然后买上一块给孩子带回去,生意特好。
新鲜出锅的饼子,夹着肉泥,撒上葱花,香气立刻顺着晚风翻进王府高墙,他闻着香味儿很快就蹿出来。那时候客人少,不用排很长的队。买上一块,哈喇子流出来之前迫不及待地张口咬下去,结果烫得他哇哇的叫,往往舌头起泡也舍不得将已经咬进嘴里的饼块吐出来。
那时候她散值回家,会特意绕远路经过肃王府门口悄悄去看他。
隔着街,隔着来往的人潮,看着他那糗样,莞尔。
鬼差神谴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一双脚不受自己操控,像具行尸走肉,一下值便往这里走。
一开始是几天来一回,后来逐渐频繁,每日散值之后,她就习惯性来到肃王府,面朝人家大门在对街站上半日,朝门洞内张望。
一日比一日痛苦,痛苦地承认一个事实——对他的喜欢,盖过了对他和夏家的仇恨,所以思念像野草一般疯长。
一段时日后,京中权贵私下里盛传吏部郎中房季白每日在肃王府门前徘徊,痴痴望着王爷府的大门。
此事很快惊动了肃王,某日她再去,管家走出来,毕恭毕敬地:“房大人,我家王爷邀请您入府清谈。”
清谈?
好,清谈。
这个借口极好。
身为朝臣,不能同王爷走得太近,但只是清淡,聊些不切实际的,天南海北,东拉西扯,就是不论国事,就算被告到皇上面前,也无大碍。
先帝大丧,文武百官和大齐所有百姓百日内都不得宴乐,不得婚丧嫁娶。肃王府关门谢客,已许久不曾邀宴了。
管家来请,只是清谈,她终于得以进入肃王府。
可是一连三四回,陪着肃王下棋闲聊,每每喝一肚子茶水回去,一次也未见到过想见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