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山雨,打破了山村的浮躁。
清晨醒来,林悦就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这雨珠敲击在外边的水泥地面上,敲击在庭院里的金属物品上,打出清脆的敲击声,是那么的悦耳动听。雨天,凭添了一份淡然,姑姑一定是知道林悦还在睡觉就没喊他。
一场秋雨一场寒。北方山里的气温本就比城市低,这一场雨更是完全缓解了暑气。林悦所住的这间屋子,窗外生长着一棵石榴树,硕大的石榴果上,细长的石榴叶上,都挂满了雨珠,“莫听穿林竹叶声,”这北方的雨打石榴树也是好的,扑扑簌簌的,正如一首催眠曲,听听的人昏昏沉沉的。林悦在床上似睡似醒,一直到过了午饭的时候,雨停歇了以后,才起床吃了第一顿饭。
下午,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了两个人,手里还提着一只水桶——是贾军和张勇。原来他俩趁着雨后去了大冢子山里,逮来了好多像天牛一样但全身黑色的虫子,给林悦送过来。
林悦不知道这是什么,张勇笑了笑说:“你肯定打小没见过这玩意,这玩意只有俺山东有。”
贾军接着说:“这个‘么’(鲁中土话这个东西)只在立秋以后大雨天才飞出来,一到日头出来就死了,就是俺们这里一年也难得吃上一两次,正好今天俺俩赶上了,捉了很多,给你送一些来。”
“哎吆……”
林悦看了看水桶里密密麻麻爬的这种虫子,得有上百只,惊讶道:“你俩一共捉了多少,都给我拿来了吧?太多了!”
贾军说:“你不知道,只要雨水够大,大冢子山铺天盖地都是这玩意,俺俩捉了得一筲(山东人对水桶的称呼),这些才多少啊!”说着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林悦不禁有些感动,他俩是村里有名的皮孩子,但林悦还是能感到,他俩身上有山区人民那种特有的质朴。贾军个子高大,性格滑稽,大脸盘上五官分明,听姑姑说是因为家里顾不上没上学,他爹常年又有病,不然一准是个出挑小伙子。张勇个子矮小精瘦,是个孤儿,因为他俩家庭条件相似,成天混在一起,听村里人讲,没少给村里造下“祸害。”
姑父赶忙接过桶,把水桶往林悦眼前晃了晃,笑着说:“这玩意叫‘山水牛’,是天牛的一种,却比天牛个大,不但没有天牛的怪味,还很香呢!又有药用价值,这可是难得的野味,可真是难为这俩小子了。”姑父说着脸上乐开了花。
雨后的山村宁静无事,姑父就抓了一把“干烘”(鲁中百姓特别喜欢喝的一种黄大茶),在石榴树下摆开了小凳子,叫上林悦和那俩小子,闲聊了起来,一直聊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他俩就回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姑姑自然端上了那道“油炸山水牛”。
晚饭后,林悦和姑姑坐在电视机前,姑父收拾完餐具后,倒了一杯热水,陪他娘俩聊了小半个钟头,就起身去了隔壁屋子。
约么到了晚上十点钟,林悦见姑父还没出来,有些奇怪,就问姑姑:“我姑父在那屋里干啥呢,怎么一直没出来?”
姑姑笑着说:“嗨,他们北方山里穷讲究,他那东西不让女人碰,过七月十五用。”
“过七月十五用?”林悦好奇道。
“嗯呢,我也是这几年才知道的呢。以前都是我公公弄,现在他不是身体不好嘛,才让你姑父接过来了。”
姑姑的话勾起了林悦的猎奇心:“那我去看看姑父弄的啥?”
说完,林悦轻轻地走进了姑父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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