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虽有疑惑,但是又没有其他证据,所以就准备结案。可是就在陈家安排后事时,却又有了新的发现。而报告这个线索的是陈玉魁的邻居李满银。
“李国梁他爹?”
“对,”当时李满银等几家说,‘打从七月十五陈玉魁就经常半夜里爬上屋顶。而且李满银媳妇也汇报,她曾经听陈玉魁老婆说起过,陈玉魁的姑姑和他姐姐的魂回来了,要勾走她们家人!’”
“啊,会有这样的事?!”田学军惊的合不拢嘴。
“是呀,我也不相信,但有了线索就得查。经过调查,七月十五做祭祀这一晚,陈玉魁确实爬上过屋顶,当时有确凿的目击证人。这样的事实当然不能作为证据来使用,但是在村里却引起了巨大的影响。于是案发第二天的下午,我就把陈祥的大爷陈玉山叫到了村委会,陈玉山和陈玉魁两兄弟关系并不好,但是事关重大,他也就说出了实情:
原来,陈玉魁确实是七月十五送祭祀那天夜里开始发狂的,而且指着他家的那间‘屋子’的门框说那里有人,有两个人在黑影处,有她姐姐,还有一个穿着红袄绿裤的女人在喊他。
他这一突然的举动吓坏了陈祥他娘,第二天她就把孩子送去了她大姐家,并跑去山上跟陈玉山说明了情况,陈玉山陪着陈祥他娘去找了刘仙姑的女儿陈仙姑。陈仙姑来看了以后说:‘有人把鬼引到家里来了!’
仙姑质问有谁去过大冢子山,陈祥他娘就把前几年陈祥跑丢的事情告诉了陈仙姑,陈仙姑说,那年她娘刘仙姑镇住的鬼又回来了,本来鬼魂使了妖法把陈祥勾去了大冢子山,但陈祥却又被白虎星给找了回来,冤魂不死心,趁着七月十五送祭祀回了陈家,就藏在她当年吊死的屋子里,半月内家里必定要出事。
陈仙姑的一番话把陈祥他娘吓瘫了。最后陈仙姑想了计策,在陈玉魁家设了法坛,并做了个傀儡假人,把陈祥的八字写上做了一场法事,说是只要熬过半月就无灾无难了。结果,不到半个月陈家就出了那场惨剧。”
“然后就是找来了张铁嘴和陈仙姑两个人做了法事,这事前天我听村里的几个老太太跟我说起过。”
“对,根据法医对陈玉魁夫妇做的尸检报告,还有我和老耿对村里做的调查,没有任何人在这期间接触过陈玉魁夫妇,现场也没有第三者。加之有几位证人证实,曾经听到过陈玉魁夫妻在家中大声争吵,我们也就认定为夫妻感情矛盾引发了惨案。就这样,案子收了尾。陈家执事人就开始准备丧事,因为连续的几条人命以相似的方式都在同一个地方死亡,陈家人照旧请来了刘仙姑的女儿陈仙姑,还有虎头崖上算命的张铁嘴。”
“后来的事情我就清楚了。陈仙姑这一次又搬来了山上的山神,还是像刘仙姑说的一样,不过这一次山神说冤魂太多,他得同鬼王一起办这事,花费比上一次要多,需要十套童男童女,纸钱若干,另外要给陈仙姑四百元的辛苦费。仙姑的要求陈茂堂当时就应诺了,然后陈茂堂开始在全村募集丧礼的花费,这一次老百姓非常踊跃,一是陈仙姑说的话引起了恐慌,生怕冤魂真来找全村麻烦;二是这一次陈家的事太惨了,所以不到半下午就筹集够了钱。”
老许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但是真到了葬礼的时候,又出了麻烦。因为陈仙姑有指示,冤魂本来是要来带走陈祥的,陈祥他娘抢了魂,所以要陈祥他娘要去替陈祥。”
“什么叫抢魂?”
“村里人老人是这么传的:
找到陈祥的地方,就在陈祥姑姑和姑奶奶下葬的坟头附近,按陈仙姑的说法那次不是小陈祥自己走失的,而是鬼魂把他引上去的,陈祥他娘把小陈祥抢了回来,所以鬼魂又把这事记在陈祥他娘的身上了,并借着七月十五夜里的阴气,潜了回来附了陈玉魁的体,害死了陈祥他娘。”
“那陈祥他娘怎么个替法?”
“就是陈玉魁夫妇不能合葬,要把陈祥他娘葬在女儿林里,给陈祥姑姑的怨魂作伴,在咱那一片已婚女子哪有葬在女儿林的?陈玉山恳求陈茂堂想办法,但是陈茂堂和村里的中老年人不敢触怒陈仙姑。就这样,陈家的丧事第三天匆匆就办了,陈玉魁的尸体进了祖坟,陈祥他娘就葬在了女儿林,成了无主的孤魂。
虽然,陈家的事情结束了,却留下了很大的伤疤,特别是陈祥,那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了父母,更有些人传言他娘的死是因为他。所以,从那以后陈祥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说道这里,老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陈祥后来的生活怎么办?”
“这事过后,老李头叫上我和陈玉山,还有陈祥的大姨一块商议,陈玉山毕竟跟陈祥的娘有过节,经过这事,他也就把他弟弟的死记恨到陈祥他娘头上,提出不抚养陈祥。倒是他那大姨不错,说是妹妹家里遭了惨剧,她不能不管,就把陈祥接走了,一直抚养到陈祥十七八岁才回了村子居住。这中间陈祥每年都会回村几次,特别是过年,我和老李头就会去给他收拾收拾院子,买点过年的饭菜,过完年我和老李头还会给他带点饭菜钱,所以每次他走时都会给我和老头李磕头,其实这孩子就是他娘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是个挺重情义的孩子。”说着老许眼里闪出了泪光。
“是呀。”田学军沿着老许的思绪说,“陈祥家门不幸,搁大人身上也不是滋味,何况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天灾人祸谁都避免不了,许哥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你和老书记做了你们能做的。”说着,田学军又给老许续上了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