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武先生艺高人胆大,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屋里地面上竟然躺着一口乌黑铮亮的敞口棺材,东南角的床上,还躺着几个纸人,都点上了绯红的腮红,还画了眼睛,更有摞好的一摞白布摆在床头,白布的旁边还有一些麻绳白纸放在地上。
林悦对这口棺材心有余悸,这一次棺材头上画的仙鹤和松树擦拭一新,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林悦赶紧低下了头,绕开了棺材,忍住不向里边看,似乎棺材里就有一张死人的脸。
田学军也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但他马上明白了过来,对犹在困惑中的武先生说:“噢,是这样的武老弟,这不陈玉山死了吗,这肯定是陈祥两口子要办丧事了。陈祥又没别家叔伯兄弟,只能自己提前预备下,这棺材是口好棺材,山上柏木大料的,在家放了几十年了,看来他两口子要好好操办操办,打发他大爷上路用的。”
“哦,是这样啊。”
经田学军一说,武先生明白了过来,然后武先生看了看那几个牌位,又看了看房梁上的那道勒痕,最后盯着那两张照片看了起来。武先生观察了很久,然后他指着第二张照片前排中间坐着的男子问:“他就是陈茂林对吧?”
“嗯,对,就是他。”田学军答道。
“那这一个就是陈素娥喽?”武先生又指着第一张照片后排那个秀气的女子问田学军。
“是的。”
武先生并没有问太多,似乎对照片上的其他人不感兴趣,包括陈玉魁和陈祥,武先生很细致地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说:“咱们出去吧田哥,这里没有我要看的东西了。”他们俩便迈步往外走来。
不知什么时候,林悦已经退在屋门外边等着他们了。
武先生重新来到了院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指着东厢房的屋顶对田学军说:“田哥,咱们可不可以去屋顶看看?”
“屋顶?”
“是的,我记得你说过这家里的人喜欢夜里上屋顶?”
“噢,好吧。”
田学军便急忙跑到南敞篷里拿出了陈祥家的梯子,等田学军架好梯子后,两人就爬上了屋顶。
这是田学军第一次爬上陈祥家的屋顶,当他从屋顶上向四面看时,忽然害怕了起来,正如张铁嘴所说,这宅子南边西边和东面都有一条路正冲着宅子,再加上后面那两条冲着正房屋的路,真应了张铁嘴那句话“万剑穿心”,特别看着是那条七月十五的“鬼道”,让田学军心里产生了阵阵的寒意,此时武先生正端着罗盘,他似乎在校正着什么,过了一会了,武先生问田学军:“田哥,这里晚上看月亮应该很好,即便是八月初的月亮,只要有光,也能够照到屋顶上对吧?”
“嗯,”田学军不明白武先生的用意,但陈家老宅,建在高处,四面开阔没有遮挡,视线非常好,月亮从东边岭顶子上出来,一直到虎头崖那边落下,这里确实是看月亮的最佳位置。
武先生望着天空,云彩很少,却找不到了月亮,他长出了一口气说:
“月朔日,阴气最弱,咱们下去吧。”
两人又回到了地面,院子里已经有些凝黑了,过午的斜阳懒懒的向下坠去,几只鸡已经不安地往鸡圈里走着,林悦还站在那个屋门口等着他们,他身后就是那间盛有棺材的“灵堂”,他不敢一个人待在院子里,他俩一下来,就跑到了他们跟前,一起回了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