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咬牙冲魏严道:“魏中郎,撤吧,莫要意气用事!留着这些大好儿郎的性命,来日何惧不能让北厥血偿此债?等蛮子把缺口彻底堵住了,我等便是白送性命了!”
魏严已杀红了眼,扭头嘲副将嘶吼道:“有援军!再撑一刻钟!”
副将知道戚、魏两家是世交,关系匪浅,只当他是想救戚老将军才扯了个谎话,正急得想骂人。
马蹄之下的地皮却开始颤动,满山碎石颠簸,这次当真是地动山摇了。
浑厚的鼓声里,身后传来排山倒海般的嘶吼声:“杀——”
光是那声浪便震得人耳膜发疼。
副将惊惶回头望去,便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黑铁骑兵,恍若洪流过境一般,从马王坡上俯冲而来。
雪天相接处,一杆迎风招展的“谢”字旗随着黑铁洪流一齐逼近。
为首那银鞍白马的青年将军,面似神祇,色如修罗,身后猩红的披风在白毛寒风里翻飞,震人心魂。
山下还在试图缩小包围圈的北厥人听得身后传来的厮杀咆哮声,回头瞧见此景,也是惊得肝胆具颤,尚不及调整阵型迎击,便被山上如一柄尖锥直刺而下的谢家铁骑将军阵彻底撕开。
被困在敌阵中央,已耗得精疲力尽的戚家军瞧见“谢”字旗,也几欲喜极而泣:“谢家铁骑!是谢将军率援军来了!”
不知是谁率先长啸一声,明明双臂都已因持刀拼杀太久,酸软到麻痹,却还是举起了刀剑,继续同北厥人厮杀,往援军的方向艰缓移动过去。
魏严看到谢家军旗,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也终落地,高热又经了几场大战的身体疲敝不堪,让他整个人都有了几分恍惚。
副将惊愕问他:“中郎,你怎知谢将军的援军在后边?”
魏严不答,提刀继续向着戚家军的包围圈杀去。
等两军交汇,他一眼便看到了被一众亲兵护在中央的戚老将军,只是戚老将军手捂着腰腹,手背已被鲜血染红。
明显是受了重伤。
魏严心中一紧,策马上前,唤道:“大将军!”
戚老将军须发斑白,面相看着很是孔武威严,只不过此刻嘴唇已泛白,被长子扶着才能站稳。
眼见来者是魏严,他面上的神情稍松怔了些许,道:“你和临山来了。”
魏严翻下马背,看着戚老将军血流不止的腰腹,再也绷不住面上的沉痛之色,逼得他眼眶也发涩:“您……怎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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