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常同她娘说,他是个主意大的,性情野,拘不住的,等他高过马背了,就把他扔军营里去历练。
谢征其实挺想现在就去军营的,军中艰苦,却又有一份广袤的自在。
只是他如今到底是年少了些,去了军中,底下人也都只拿他当谢临山的儿子看待。
谢征不想占这层身份的便利,想独自闯出一番天地来,也只能等再过两年,他瞧着跟普通小卒也一样高了,才好隐瞒身份,去从一马前卒做起。
他如今在书院念书,倒只是打发时间了。
这日下学,他被人叫住:“谢哥,你帮我个忙。”
谢征散漫一抬眼皮,觑着那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家伙。
叫住他的人正是刘参将的儿子刘宣。
说起来,刘参将原本也是他舅舅手底下的人,只是后来他舅舅留在京城当起了文官,便也将他拨到谢家军中了。
刘宣打小就爱惹是生非,混成了书院里的小霸王,早些年见谢征不似旁人那般惧他,找过谢征几次麻烦,但每次都被谢征揍得鼻青脸肿,鼻涕眼泪乱淌地被自个儿爹娘领回家去。
他浑归浑,却极好面子,挨的打多了,便一厢情愿地给谢征当起了狗腿子。
谢征知道他肯定是又惹事了,淡淡撂下两字:“没空。”
刘宣急了,快步跟上他道:“谢哥,我是真没辙儿了才来找你的,我一弟叫人给打了,那两眼乌青的啊,几天都没消。我娘教训我不准惹事。但方才我一弟又哭着来找我,说他又被打了,那鼻血都淌了一手帕,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我问他是谁打的,他支支吾吾说对方跟谢家有关系,不肯告诉我实情,我料想定是那不知死活的小子借着谢家的名头在书院作威作福!”
谢征本是不想搭理他这摊子事的,一个不好闹到谢临山那里,他又得挨罚。
听到此处,他才懒懒一挑眉,说:“去看看。”
他不喜欢主动招惹麻烦,但若是有人打着谢家的旗号在书院欺压学子,他无论如何都得管。
一人寻到刘宣那八岁的弟弟,让他带路去指认打他的人,小孩却捏着衣角死活不肯,一会儿说对方是谢家人,怕被报复,被刘宣指着谢征说谢家人就在这里后,又说都这个时间点了,对方早走了。
刘宣气得踹了胞弟屁股一脚:“老子怎么就有个你这么孬的弟弟?”
他索性去了胞弟所在的课舍,恶霸似的踢开大门问:“老子问你们,谁自称是谢家亲戚,打了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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