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
夏雨没再迟疑地将门推开,冯大娘熟门熟路地找到灯绳拽一下。
啪嗒一声响,昏黄的灯光驱散黑暗,也照清楚床上的情况。
夏雨上次瞧见的石膏已经没了,裤腿半卷,皮肉都肿成了紫红色,像个大萝卜,人安安静静躺在机会看不见胸口起伏。
“这还是要送去卫生所,大娘,你家有架车借用一下吗?”
冯大娘摇了摇头,“老叶是自己跑回来的,我怕你送去他再跑回来,得有人看着。”那腿就是自己走回来弄的。
主要她也不知道这家人对老叶的态度。
夏雨当机立断,“人命重要,我看着。”
“那我去借辆三轮,他爹,找人帮忙抬下老叶。”冯大娘得了准话,风风火火的就干起来。
人再次被送回卫生院,护士瞧见这状态赶紧去找医生,卫生所大晚上又忙起来。
夏雨这才得空拉着冯大娘问,“师公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那你真问对人了。”冯大娘拉着她靠墙坐下,拉着脸就开始数落起来,“老叶最小那徒弟,当年没接成老叶的位置,就嫁给了厂长女儿,现在已经混成副厂长,就等老厂长退休接班。”
“可家里说,我爸才是师公最小的徒弟。”
“那不是没……”冯大娘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看我这记性,你说的没错,照老话说你爸是关门弟子。”
“去年厂里也不知道为啥,把好几辆大卡都出租出去,就你第一次来时不是没见到老叶,他那会就忙着修理收回来的车,外人不知道爱惜呀,弄的破破烂烂的。”
夏雨点点头,她记得这事。
“也为这个厂里通报批评了运输队没保管好厂里财产,平白多报损好多零件,话里话外意思说老叶故意换零件拿到外面卖,他那腿不就是为这事争吵,被车轮子砸的。”
货车上卸下来的车轮子,那一个都好几十斤,老年人骨头脆,哪经得起这么一砸。
“老叶其实不是病假,是停职。”
……
“师公其实不是病假,是停职。”
夏雨望着一脸担忧的婆婆,把冯大娘的话转述给婆婆听。
清早天蒙蒙亮,她专门去粮站排队的人中,等到回生产队的麦姓人传得话。
“冯大娘白天来过一趟,说是厂里通知已经下来,师公已经被确认开除,筒子楼那的房子是公家分配,已经被收回去。”
师公人到老年,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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