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这次没等他质疑,就掏出准备好的合同,点着上面标明的那条:不能按时交货,双倍赔偿。
贺胜利不吭声了,一千五,谁家能拿一千五出来。
“雨,算错了。”
夏雨一扭头,才发现大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身边来,她指着账本,“账算错了。”
贺胜利立马来了精神,笑着说:“老大媳妇你来,我差点忘记你爹就是隔壁会计,算账肯定在行,你帮忙看看哪算错了。”
“不用看,我刚刚听着呢。”李香秀张口就来,“刚刚雨就说了大头,这还不算厨屋毁掉的锅碗瓢盆,现在铁锅可不好卖,那要工业票,后期垒灶台、盖房子都要找人,材料费算了,那人工费呢,还有盖房子得管饭吧,这些都是要花钱的,更不说盖房子动工的时候肯定要影响我们小卖部的生意,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吧,还有啊,这些算的都是之前锯大梁,塌房子的事,可现在又添了个放火,之前想扒扒再用的砖肯定都毁了,材料费那还得重新算,那……”
“等等等!”贺胜利抬起手,制止李香秀继续说下去,“要不你们还是把大河抓去派出所吧。”
这个算法,没个几千块都下不来。
他可不觉得自己脸大到能从何春燕家里掏出几千块,更不说山里人穷,家里能存个几百块都是有钱人。
贺胜利咬牙说:“等天亮,让广贵带人把他送去派出所里。”
老支书这才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大河还年轻,进派出所也不过是教育教育,别担心,明天就不用广贵去,都是一宗同门的小年轻,好面,我让抗援去。”
贺胜利没再挣扎,转头离开,黑夜中何春燕饿叫骂声还没有停止。
老支书许久没这么熬夜,贺胜利前脚离开,他就有点撑不住。
扶着拐杖回头看了眼夏雨,“剩下的事你看着办,毁房和纵火是两回事,你那该要的钱别忘了要,我回了,你们也早点睡。”
“叔公,雪天路滑,我让向红送你。”
向红那立马起身,听话地扶着老支书离开。
前脚离开,李香秀就主动请缨,“雨,钱我去要,不怕他们不给。”说话间攥起碗口大的拳头,不禁让旁边留下的贺广贵瑟缩。
想起刚刚算的账,他不禁感慨这一家子寡妇掉钱眼里。
等再抬头,发现夏雨朝外面去,没走,反倒是进了隔壁关何春燕的那间屋。
他想到李香秀那拳头,赶忙抬脚追上去,生怕发生什么血腥现场。
谁知道站在门口前脚刚抬起来,耳朵里就传来夏雨说话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即便在何春燕的叫骂下也十分清楚。
夏雨说:“比起贺大河进派出所,我更想要钱,只要你赔钱,我们就能私了,明天天亮贺大河就要被送走,你不想以后见儿子都去派出所,就别在这浪费精力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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