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心里百感交集,她有多久没见过她那渣爹了?三年?四年?
她起身:“陪我去换身衣服。”
前厅里,王氏一直赔着笑脸,坐在李循身边,表情唯唯诺诺;李循咳了几声,对韩战坐在主位、给他坐客位有点不满,心里骂了李芙一顿,好好一个山庄,怎么让一个夜狼下人给坐大了?
他正想骂几句,可抬眼与韩战对上目光,却不自主打个激灵,见其目光锐利如刀,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战锋利扫视厅内一眼,又自顾洗杯、泡茶:“李老爷,请喝茶。”
韩战没有站起来,而是他身边的苗宇端起两杯热茶,放在李循的案边,王氏马上满面春风,殷勤起身:“我来、我来……”
李循本来想制止,可王氏已经起身,他也就不出声,端坐在客位上。喝了口茶,抿一抿,眉宇略抬,是芙瑶山庄自己的冻顶龙井?
杨棣在芙瑶山庄种龙井,这几年也是风声水起,他不是不知道。又想到方才一路进来,佃农勤肯、小厮丫头礼仪周正,管事家仆做事井然有序,整座山庄欣欣向荣、气氛和谐,再加上远处山头那座水车、四通八达的水渠……别说这几年,即使是全盛时期的山庄,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格局。
他暗暗吃惊,杨棣固然有本事,但如没有李芙的先见之明,修水车、收难民,扬州百姓也不会对李芙和芙瑶山庄这般看重。
他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短视了,杨氏的气度与学识,都在李芙身上得到承传;反观李莳,勤肯有余,可天资上终究有限;这偷偷瞄了一眼王氏,心里感叹。
“听说韩公子不远千里,把芙儿救回来,实乃忠仆,难得你一片赤诚之心,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战看了李循一眼:“芙儿是我的人,我们夜狼人对自己的nV人,绝不会弃之不顾。”
李循突然有被冒犯的感觉,一张脸re1a起来;他本来还想压压韩战,要他不要以恩挟主,想不到他竟然一句“芙儿是我的nV人”,把他惊得够呛。
“你说什么?”他吹胡子瞪眼:“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李循的nV儿何时与人说媒?她可是我李家的嫡长nV,将来夫婿是要入赘的,怎么就变成你的nV人!你这刁──总之你不要乱说。”
韩战只冷冷抬眼,李循就不敢说下去。
王氏缩在一旁,什么话都不敢讲;李芙现在不只是大晋第一nV探花郎,还可能是未来皇帝的救命恩人,大家都说李芙要一步登天了,有人说五殿下早看上李芙……别说惊的她下巴要掉,简直吓得胆都要蹦出来。
早知世道如此,李芙有这般际遇,王氏根本不敢和她叫板,心里一直惴栗不安。
李芙穿过长廊走过来,一路皱着眉,才到前厅要跨过门槛,苗宇紧急走了过来,递给李芙一封书信:“大小姐,这是扬州府送来的。”
李循见到李芙本来已经要出声,但听到扬州府来信,立刻就闭了嘴。
信上无家徽、无标志,更没落款,李芙狐疑,等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四句话──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看那字迹李芙差点踉跄,是赶到她面前的韩战将她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眼眶Sh润,有多久没见到老师的字迹了,她顿时激动难当。
这是诗经里的句子,描述有只狐狸在岸边不快不慢地走着,而nV子在对岸唱歌,担心远去的良人缺少衣服。
公孙舆的意思,是知道她此刻一定忧心忡忡,但仍要她如彼岸狐狸,耐心观望……
公孙先生老师如父,就想着将乱局为学生收拾好,让她静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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