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堕红尘皆倦客,此生青眼复横谁。”
念到这两句,他停下了,转头正与两潭忻笑脉脉的眼波相对。
两心的默契何需再费冗赘的言词?
她唇畔娇笑里添染了一重羞sE,接过他的话念起新背得的剩下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缘卿久忘闲花态,只恐嚣嚣诮画眉。”
“当时高伯祖父初入翰林院,有段日子太忙了,将近一个月都没给家里写信,高伯祖母就疑心他是不是在京里另娶了外室,或是流连北里——唉,就是……那种地方——就去信责问他,他便答了这首七律。”诗意像把钥匙,释放出了在尘匣中锁封多年的记忆,被先人的浪漫触动到了,严若愚也无视这里是公共场合,不禁圈上挚Ai之人的腰,仰头在他怀里细说起更多诗的本事。
“你不要觉得这是旧诗,有典故,有语言的隔膜、形式的约束,就一定含蓄。其实句句都写得好直白的,有嗔怪,有思念,有告白和承诺,还有青年夫妇间的玩笑打趣。”解释完,她稍止住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同他说,“叔叔,我现在是觉得,直白点,也没什么不好。”
“嗯,那我等着你写一首更直白的给我。”他低下头贴近她耳边,悄声说着只两个人才听得见的情话。
“小姑娘讲话文绉绉的,跟林黛玉一样的,你喝惯洋墨水的,能听得懂啊?”
意外传来的嘲弄声仍是方才那位老者的,他一直立在他们身旁,没说话也没离开。不过,这次他的搭讪目标,显然换成了沈旭峥。
“同心自相知,你肯定没听过咯?”沈旭峥不甘示弱嘲弄回去,语气骄矜自豪,跟要扳回一局的孩子似的。
听到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严若愚心内便了然,他们两人原来是认识的,交情应该还不错?便看着沈旭峥。
他拍拍她的背,偕她一起转身向老者介绍:“我未婚妻,严若愚。这位是盛先生……我的球友。”
“未来的妻子”与“未婚妻”表达的结果虽然差不多,但前者说起来像发乎衷心的盟诺,傲岸不屈,毋需公认;反之后者却外系乎某些世俗仪则,不然就名不正言不顺,如窃位篡取。是以严若愚心头发了一阵虚,弱声细气地礼敬了一句“盛爷爷”便微垂下头,像初识生人的害羞。
盛江听了小老弟这话,眼皮也微微一跳。不过他年纪大了,面部肌r0U皮肤都松弛了,让这点小动作也更加不显痕迹了。
他从这话里隐约听出了一GU执拗的犟劲。到底还是年轻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刚才还不肯跟我讲呢。非要等你来才讲。你小子现在,看个展览还有专属讲解员啊?”活得长就是好啊,还能见识到浪子回头变情圣?盛江当然免不了皮里yAn秋。
沈旭峥只笑而不答,愈发神气得意,看过一眼扇面旁的序号,便揽起严若愚,引着她一起陪盛江继续逛展览。
因有外人在,又是年迈的长辈,严若愚也不再多话,但安静地偎着沈旭峥,由着他与人闲谈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题,而让目光与神思随展品游走。
刚才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活泼的小nV孩,现在一身拘谨不自在,盛江也意识到了,打扰年轻人约会,实非厚道长者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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