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像是夏日冰潭里取出的寒冰。
那块碳在手背灼烧,手心和手背形成了两种巨大的反差。
一面是刻骨的寒冷,一面是激烈的火热。
莫景行鬼使神差,握紧了贺云初那只手。
他因为少时的经历,很讨厌与人亲近,就算是他自己的娘亲也少有触碰的时候。
大约是少时阴影从未散去,所有的触碰于他来,都是带着温度的恶心。
后来成年,男人总有要纾解的欲.望,可是与那些侍妾也只是鱼水之欢,甚至欢爱完就让人抬走,同枕共床都做不到。
此生唯一的例外是乐瑥,倒不是莫景行多喜欢乐瑥。
只是乐瑥的时候巨烦人,不是他抱着就不行,哭抢地,只认他一个。
后来渐渐就习惯了,随着他长大,挂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就越来越多,莫景行竟然也没有觉得厌烦。
现在想想还真是很神奇,他那么厌恶那个被侍妾诞下来的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贺云初生下来的孩子。
掌心的手握着也不会回暖,反而榨取他的温度一般,变得有些微凉。
有那么一刻莫景行居然恍然大悟,他面对那个叫平安的孩子为什么总是愤怒,想她死。
因为嫉妒。
从最初听贺云初留她一命,并没有将失子之痛报复在平安身上,反而将她带在身边养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平衡。
对他来,他不想要任何苏北皇室生出来的血脉,包括他自己的。
因为觉得这血脏,太脏了,就活该断子绝孙。
当初他以正统皇子身份降生的时候,老苏北王都能骂他是孽子,孽子是谁生的,是他强.暴了母亲生的。
没人知道老苏北王皮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人之上,却如同变态一样看着他们母子水深火热。
到最后母亲是自杀死的,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给不了莫景行庇护,觉得自己愧对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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