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应能得个安稳吧。
一旁二当家又喋喋开了,“你那小婿说自个叫霍子珩,姓霍……看他谈吐举止不俗,像是出身大家子弟,周围十里八乡可有哪家是姓霍的?”
“不知。”
“十里八乡没有,再往外扩一扩,十城八州?”
“别琢磨了,死期临头了费什么劲。”
“你他娘就不能说点让人开心的……”
……
霍子珩跟阿娴离开寨子的第六天,潍城外七里栈道的土匪寨被朝廷围剿。
寨子一把手二把手死于围剿中,其余匪众抓的抓,逃的逃。
周围百姓听到捷报,拍手称快。
彼时霍子珩与阿娴已经到达潍城边沿小镇,在镇上一间小客栈暂时落脚。
“大当家二当家都死了,听说逃掉的多是住在下等区的妇人婆子,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早了几日离开,现在定也够呛。”阿娴抱着个小箱子坐在客房桌旁,想用轻快的语气说点什么,却没成功,眼圈红红的。
她吸了下鼻子,扭头看床边整理行李的男人,“臭男人,他们故意赶我走的是不是?”
那天大当家突然通知她去寨子大厅,借着马管事的事儿再次发难,说她跟寨里兄弟们不是一条心,以后也走不到一条道。
骂她不仅坑兄弟,还贪银子,把以前她拿跑腿费的旧账全翻了出来,勒令她立刻滚下山。
气得她抽鞭子跟大当家打了一架,没打赢。
阿娴又吸了下鼻子,把那个小木箱放到桌子打开。
箱子里装着两扎布料,一些簪花首饰,一把碎银。
是她跟男人成亲那天二当家送的礼。
离开匪寨后她才发现,那两扎布料里还藏了银票,四百五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嚼用一辈子。
“善无尽善,恶无尽恶。”霍子珩轻道,“下等区那些妇人婆子,应该也是大当家二当家提前遣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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