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慵往最后一排里面走,想看清楚这位彻底放弃治疗的朋友究竟是哪位。恰好此时周自横换了个姿势,侧脸露出来。
季慵定睛——这不是他那从考古学转专业过来的室友吗?
可他真的……没转到母猪护理专业吗?
周自横是被笑声吵醒的,心想着可能教授讲到什么有趣的地方把大家逗乐了,他趴在桌子上不动准备继续补觉,胳膊处却轻轻被人捣了一下。
刚才他就感觉身边坐了人,这会儿估计是那人不小心碰到自己。于是没理会,结果不一会儿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这次力道还挺大。
周自横不得不从桌子上起来,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阳光刺眼,只能半睁着眼,结果一看——
怎么又是这人!
“干什么?”周自横的声音低沉慵懒,还带着些许刚醒后特有的沙哑,只不过被吵醒的低气压让这声音听起来莫名发冷。
季慵正懒散得坐在位子上,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富有节奏地敲打着,嘴角带抹笑,侧脸看他,下巴往讲台方向扬了扬。
“老师喊你。”
周自横坐正,往讲台上看,季慵没骗他,镜片跟啤酒瓶底一般厚的老教授正看着自己。
“这位同学,能起来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吗?”
王教授倒也没怒,声音平静,目光甚至带着鼓励。
周自横揉了揉眼才看清黑板,就听见旁边这位好心的室友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选。”
周自横:“……”
一投影仪的机理题,告诉他选,这是看不起他还是自己有毛病?
真把他当成从考古那转专业过来的?
周自横淡淡瞥了季慵一眼,迎上了对方真挚又无辜的眼神,仿佛就是正确答案一般。
最终在王教授重复了一遍题目后,周自横完美地回答了这道关于“霍夫曼重排”的机理题,还顺便挑出了老教授pp上的一个书写错误。
于是刚刚还让自己选的季某人,在一片寂静中鼓起了掌,掌声格外清脆,回荡在空旷的教室,久久不散。
周自横:“……”
操。
好丢人。
王教授站在讲台上,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刚回答问题的周自横,这个知识点是每年考试错误率最高的,他特意把经典例题挑出来作为重点来说,结果一个坐最后一排趴在睡了一节课的学生轻易给解出来,让他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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