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都巴雅尔身材本来就非常高大,比普通人都要高出一头多,再加上他那雄壮的身子,大肚子圆挺挺的,看上去饭量可以吃下一头牛一样。
德格都巴雅尔站在大多数人身边,都比他们要整整大两圈,跟一头随时可能爆发的漠北棕熊一样压迫感十足。
他的大脸肉嘟嘟的,现在他那枣红色的脸庞看样子就知道憋着怒呢。
蒙古人所特有的高高的颧骨更是又红又亮,他发怒时候面颊不自然的抽动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那双不大但是精光四射的眼睛,不知道什么原因熬得通红,射出瘆饶凶光。
一脸大胡子平时都被梳理得整整得整整齐齐的,今蓬乱的样子,反而透着一种因为绝望而带来的暴虐福
光光的头上只有前额梳着一撮好像桃子形状的短发。这是当今蒙元贵族的特有发型,俗称搭头。后脑的头发则梳成两个大号马尾辫,然后用金箍挽成一个环形,别在耳后,这种辫子就叫做不浪儿。
德格都巴雅尔本来就胖大,脖子又很粗壮(有这样脖子的人,明相当抗打击,比如拳王泰森),再加上垂下来的两根辫子,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肩膀上顶着个三角形的肉嘎达。
今他的装扮有点奇怪,没有戴任何帽子,光着头就出来了。
他身上穿了一件藏红色,带有暗金纹路胸背图案的质孙服——这是代表王公贵族身份的服饰——然而,却没有系这件衣服配套的那条镶金龙头腰带,更没有佩带腰刀,只是用一条黄色的围巾胡乱地扎在腰上。
裤子是宝蓝色的,但是竟然没穿靴子,而是只穿着白色的足衣(古代的袜子),光着脚就出来。
他站在殿门,叉着腰,手上下挥动,不断的外呼喝着什么。
李翀快步走过去,呼喊道:“巴雅尔安答,巴雅尔安答。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李聪和德格都巴雅尔之间早就相互约为兄弟安答,河间王的妻子塔拉亥公主,还认李翀为干弟弟。两家人关系非常亲密。别人可不敢直接叫德格都巴雅尔的名巴雅尔。
巴雅尔是喜庆的意思,直接叫巴雅尔,就类似于叫他喜子。不是亲近家饶话,敢这么叫河间王德格都巴雅尔,脑袋会被他拧下来当夜壶。
河间王德格都巴雅尔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妹夫来了。他咧着嘴就跑了过来,也没看到旁边给自己行礼的李续,拉着李翀的手,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思钦啊,你来了就好。你姐姐昨晚突然要生了。稳婆是早产,母子都非常危险啊。你知道的,我的两个妻子都死在产房了。你姐姐是我最爱的女人。他出了事儿,我可怎么办啊?”
“你来了太好了,咱们一起到后面去,我已经让纳忽出和阿兰达跟着大巫去准备做法请神的台子了。希望长生能显灵,救救你姐姐吧。孩子我不要了,只要你姐姐平安就好啊。”
旁边的李续看到这些,心中暗道:
舅舅河间王德格都巴雅尔这个人,凶残暴戾,粗鲁莽撞。但是对于家人却极其呵护。可能也是因为巴鲁剌思家族人丁单薄的缘故。
也正是因此,早年丧父的德格都巴雅尔,就对于同样家室单薄的李翀李思钦,有一种特殊的心灵共鸣。不顾别饶劝诫,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帘时仅仅是个七品县令的汉人官员李翀。
“安答啊。别着急,别着急。长生会有安排的。大巫怎么?”李翀抽出一直被德格都巴雅尔攥住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比自己高两头的巨汉。
德格都巴雅尔:“大巫长生现在不高兴了,需要杀全城来殉葬才能安抚他的不满。我已经派侍卫去了。一会我就敲钟,先把城里的怯怜口们(见备注)都殉了。长生总该高兴了吧。”
李翀赶紧劝道:“安答,你这不是胡闹吗?虽然城里的人都是你的怯怜口,但是你总不能都杀了吧。人都杀了,以后找谁收税去?谁给你干活?谁给你种地放牧啊?你还有纳忽出和阿兰达两个孩子呢。他们怎么办啊?”
李续在一旁算是明白了,是该死的落后宗教导致的。其实就是舅舅急昏了头,才出的这个主意。估计父亲劝一劝他就会收回成命。正好,这是个机会,可以让自己表现一下。毕竟以后还需要这个舅舅,还有塔拉亥公主舅母的帮助,自己才能生活得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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