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了未婚妻子,皇上自然不会再让我娶怀兴,你担忧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了。”江元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这道圣旨,是我对你的承诺。”
皇恩浩荡,若非入罪,不可和离。
“哪有你这种人,还没成婚到先想着和离了。”钟雪茹扭着身子又去拍了他一下,“我回去就叫父亲给你下几道难关,才不让你那么轻易地娶到我。”
“好。”江元佑坦然接受,“但是雪茹,可别太为难我,我等不及的。”
钟雪茹低了头,小声说:“我知道啦……”
对视了片刻,钟雪茹想起刚刚偷听的话,忍不住问他:“我不擅长女红,也不贤惠,完全不是个当家主母的模样,你真的不介意吗?还有……你的母亲,也不会嫌弃我吗?”
“雪茹,你这话不对。我娶了谁,谁就是主母,而并不是能够当作主母的人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侯府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嫁给我,继续做钟雪茹就好。你放心,祖母喜欢你,母亲也一样会喜欢你。”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不相信的话,就早点嫁给我,眼见为实。”
“哎呀。”钟雪茹耳根子红了起来,“我就随口一问,你怎么又来。老太君都说了,要叫钦天监算个好日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江元佑看着一脸得意的钟雪茹,忽然觉得,改天应该去找个借口跟钦天监那几个老头子喝一顿了。
钟成归来之后,薛氏将永安侯府来提亲的事儿同他说了一声。见夫君与自己差不多的反应,薛氏忽然间觉得自己在江老太君面前表现得真是十分镇定。钟成对自己这个女儿也是疼爱得狠,但与薛氏不同的是,他知晓钟雪茹向来都很有自己的主见,因此也早早就决定了婚事由钟雪茹自己拿主意,既然钟雪茹对永安侯满意,那他这个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一想到自己可以成为永安侯的丈人,未来还得听他尊称一声岳父,钟成忽然觉得倍有面子,以后在同僚面前都能吹嘘一番。
薛氏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禁笑话他:“你都是要当祖父的人了,还计较这三言两语的话头,无不无聊?”
“夫人此言差矣,我是在为咱闺女自豪。”
这话说得薛氏心里也高兴:“那当然,雪茹可是一等一的美人。今日我瞧着那永安侯,模样生得比雨彦还俊,想来京里那些传言倒也属实。日后雪茹若是嫁过去,生个一儿半女,那孩子一定漂亮得很。”
钟成看着前一刻还犹豫不绝的夫人此刻已经畅想起了下一代,一副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婿的神情,无奈一笑。薛氏不在朝堂上,对江元佑的了解也仅限于传闻,钟成却是实打实地与江元佑打过照面的,虽然接触不多,但对这位小辈的印象却极好。身负盛名却不恃才傲物,领兵打仗仿佛他生而带来的天赋,外人只知他行军一流,实则文韬武略皆是不凡,若他身在诸侯乱世,或许还能有一番大展宏图的造化。
而最令人惊奇的是,江家手握兵权,以一家之能平衡边外邦国的关系,历经三代都未曾有过挑战皇权的念头。而天子也不忌惮于江家,封侯赐爵,兵权外放。江家在军中威望过高,若是收回兵权恐不能服众,并且老侯爷与太上皇是过命的交情,但传了第三代依旧没把兵权收回去,着实令人不解。
功高终有一日镇主,钟成若是心存担忧,也是担心哪一日天子打压了江家,会让自家姑娘受牵连。只是,他仍是以女儿的心情为优先,况且他所认知的江元佑,也绝不会轻易让永安侯府落败下去。
父母这关算是过了,只要钟家回了话,江老太君入宫请旨赐婚,那么该走的六礼就可以走下去了。只是钟雪茹说好的要为难一下江元佑,她也没客气,拦着去侯府递话的小厮,足足拖了三天,这才把钟家父母的意思传过去。
侯府上下都在为下聘的事儿忙活,江元佑先前虽没有娶妻的打算,谭氏也替他张罗了一些,江元佑看了看谭氏备好的三牲四果,香炮镯金礼单,大手一挥,又添了好几笔,光是金银玉饰就装了足足两匣子。
儿子的婚事几乎都是老太君操持,她这个做母亲的倒是没能插手。谭氏素来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嫁入侯府后也事事听从老太君,江元佑年幼时,老太君说提出要将江元佑送去军营,谭氏不愿也不舍,但最终也没有驳了老太君的意思。如今老太君欲向皇上请旨赐婚,谭氏自然也没有反对意见,只是对于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谭氏却是十分好奇。
“母亲若是想见雪茹,改日我接她来府上。”
江元佑继续整着礼金盒,谭氏见他一个大男人亲手准备这些,便知他对那位将要娶进门的姑娘多么在意。然而定了亲的男女成婚之前都不该再相见,旨意一旦下了,再把钟雪茹请到府上来自然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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