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烟伸手在怀兴眼前晃了好几下,怀兴都没有回过神。翠烟心里头急,这公主出一趟宫把脑袋都逛傻了,这要是叫良妃知道,她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无奈何,翠烟只得伸手抓住怀兴的肩头摇晃了两下,怀兴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迷茫地看向翠烟,问道:“怎么了?”
“小姐,您可饶了奴婢吧。您这三魂去了两魂半似的,是遇见什么了?”
怀兴想了下,语气神秘地附着翠烟的耳朵说:“我刚才,瞧见糖画了。”
翠烟无语凝噎:“小姐若是想吃,吩咐奴婢去买就是。”
“是不可以吃的。”怀兴笑嘻嘻地挽上翠烟的胳膊,“好嘛,既然雪茹姐姐不在,我们就回去吧,这几日都出不来,等到了上元我再央着母……母亲放我出来。”
谢予时显然是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叫作了糖画,他将给父母还有谢予淼的年礼收好,安心地住在都督府上念书,钟雨彦时常过来与他探讨一二,钟雪茹倒是不怎么找他,她这两日忙着做暖手抄,要么便是一头扎进厨房去练厨艺,钟雨彦和谢予时都成为了她的试吃对象。谢予时着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脚踩进坑里,如果不是钟雨彦也没逃过一劫,他甚至都要怀疑钟雨彦是故意请他做客的了。
钟雪茹的想法很纯粹,她马上要嫁人了,虽然家里有厨子有下人,江元佑也完全不要求她学这些,但是既然是夫妻,她也不能始终被江元佑惯着,江元佑虽然不说,但如果她偶尔下厨给他做一顿饭菜,他肯定会觉得惊喜。
她学东西很快,但是做饭这件事和其他不同,火候如何,调味的量如何,那都是经年累月的经验,钟雪茹按照家里厨子说的依葫芦画瓢也没能掌握太多精髓,更别说学做雍福楼那几道佳肴了。
头几回做的菜实在难以下咽,谢予时给了钟雪茹面子,忍一忍就这么咽下了肚,钟雨彦倒是毫不留情地点评了好几句,那话说得谢予时都心惊肉跳,然而钟雪茹却当没听到似的,只捡了些建设性的意见加以改进,又做了几次,果然好吃了许多。
几日下来,谢予时算是渐渐看懂了钟家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钟雪茹总说自己更喜欢长兄一些,因为长兄愿意教她些拳脚功夫,两人也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可谢予时却瞧着,钟雪茹和钟雨彦的关系才更加亲近,几乎无话不谈。
钟家的事情谢予时不便过问,他偶尔看着他们,无论他们说了什么也不往心里记,能不听不看的就尽量不去,让自己化作透明的存在,只想把这个新年给熬过去。
钟家的新年过得也没有谢予时想得那么铺张,薛氏本意是打算接小薛氏和唐月樱来一起过年,然而唐家姨夫总算是赶在年前入了京,虽然时间紧迫了些,也算是将唐府拾掇得有了足够的年味。倒是郑家的两兄弟与郑西禾的妻子来到都督府上蹭了个年夜饭,郑家这几房从秋日闹到现在,连入了腊月都不消停,郑老夫人被气得卧床不起,郑家也顾不得筹备新年,郑家兄弟与郑葳蕤合计了下,索性到钟家蹭饭了。
如今没了相看的尴尬,钟雪茹与郑西亭反倒能自然地相处,年夜饭上郑西亭坐到了钟雪茹边上,与她讲了许多江元佑的往事,钟雪茹听得津津有味,连晚膳散了都拽着郑西亭一边消食一边听故事。
“江大哥十岁那会儿可威猛了,他是咱们几个玩伴里年纪最长的,那时候他个头就蹿得高,比我们都高了大半个脑袋。每回我们要玩些什么都得听江大哥的主意,结果有家的不服气说要挑战江大哥,江大哥那阵子脾气不大好,直接将人打趴下了,如果不是我和兄长劝下,说不准那家伙都得送医呢。”
钟雪茹已经习惯了听他喊江元佑叫江大哥,她听江老太君提起过江元佑小时候的性子比如今差得多,郑家两兄弟能与他交好也实属不易。只不过听到他能动手将人打伤还是心惊肉跳了下,也不知道对方是碍于侯府的身份还是别的,她倒是没有听说过有人去侯府闹过事,不然听郑西亭这般描述,京里要去敲登闻鼓的说不定都能排个长队了。
“早知西亭如今会这般编排我,我那时候就该多揍你几回。”
钟雪茹与郑西亭皆是一愣,江元佑不知何时到了府上,也没有人通知他们俩。他们说了好久江元佑的闲话,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几分。
郑西亭哭丧了脸,江元佑哪怕真的被惹恼了,肯定也不会对钟雪茹怎样,到头来要遭殃的多半也只有他一个。他回想起江元佑年轻时候的雷霆手段,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都吓得忍不住发了发抖。
钟雪茹苦笑着看了他一眼,想着还是别为难这个可怜人,上前一步便拉住江元佑的衣袖:“是我要向郑二公子打听你的事情,你可别怨他。”
江元佑幽幽地看了郑西亭一眼。
郑西亭头皮一阵发麻,一边赔笑一边倒退:“那个,我就不打扰雪茹……钟小姐和江大哥了,告辞!”
不等两人答话,郑西亭便迅速跑走了。
钟雪茹戳了戳江元佑,无奈道:“他又没说错什么,你吓他作甚?难道你过去还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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