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已浑浊，迈起步来颤颤巍巍的样子，好像一阵风吹来就会被吹倒的样子，他看向大雷音寺的老和尚与道庭中的灰袍道人，颤悠悠的拱了拱手。
“不敢！”
老和尚与灰袍道人，同时向这位老人还礼，态度上看起来很是谦恭。
老和尚与灰袍道人，分别是佛门与道庭，仅屈于佛主与道主的第二人，这样的人物都十分谦恭的向老人见礼，顾家的这位老人辈分肯定很高，资历也老的吓人。
是的。
老态龙钟的这位老人，是顾家的一位太长老。
顾家，太长老级别的人物，平常许多年都不会露一次面，都在养老阁中静静的修养，或者常年闭生死关，他们的寿元早已干涸，凭着雄浑的修为与许多天材地宝，才可以吊着一口气，没有坐化。
没想到，在古坏与顾长生这两个小辈的事情上，今日却来了一位。
顾家的太长老，大多都是与太上长老顾青天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只因顾青天那等人物迈出了最后一步，成为了太上长老。
那些，没有踏出最后一步的人，许多都已经坐化了，留下的少部分也已行将就木，位居顾家太长老之位，久居不出静养闭关，这类人实在禁不起折腾了。
“老祖，那位便是长善，我顾家七百八十三万九千二百二十一代的嫡长孙。”
之前，在栖凤山界碑处，代表顾家所来请古坏回到顾家，并恢复古坏嫡长孙身份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名叫顾北望，是顾家当代长老中很有名望的一位，也是保持中立派的一位。
顾北望的岁数虽然也很大了，可在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面前，还是一副以小辈居的样子。
这个时候，顾北望凑在老态龙钟的老人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指着古坏轻声说道。
闻言。
老人迟钝的偏了偏头，浑浊的目光朝古坏望了来，他的双目没有焦点，看起来涣散且无光，好似根本不像在看古坏。
但古坏，却实实的感受到了，有一道晦涩玄奥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身体，突然绷紧了，这根本不由他做主，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只是这一瞬，古坏感觉自己的全部秘密，都好似被那道浑浊的目光看透了般，自己在那双看似涣散无神的眸子下，恍如是黑暗在烈日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老夫……顾流年……”
老人伛偻着背，他的背上好似背负着万钧、万万钧的东西，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压的他始终直不起身子。
压的老人直不起身子的，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它也没有万钧、万万均重，它比空气还轻、摸不着也看不见，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老人逝去的岁月。
那厚重的岁月，辉煌的曾经，到头来只是换来的了一副无形中的担子，压弯了你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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