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有夸大,寻常人家均已灰墙或白墙居多,绿墙的少之又少,过深显浓艳,过浅显轻浮,谁家敢如此尝试?
再说那胭脂云对土壤要求极高,非岭南土质难以存活。
但姜如倾明明是昨天才和阿皮说的这些需求,裴文箫一天之内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这是婚宅。”裴文箫眉目清润,“我在去齐国前就找人修缮好了。”
难怪那绿墙像是几个月前弄好的,想必那胭脂云的土壤也是前几个月就运过来了,还要那小黑猫,四足雪白,应是踏里寻梅,看它闲适松懒状,应是在这里过了不少好日子了。
暮色四起,漂浮的云与夕阳在天尽缠绕,杨柳拂水,小鱼跃在湖面蹁跹。
姜如倾的心砰砰直跳,她有预感裴文箫要接下来和她坦白一切。
她抬眸问道:“也就是说,你在去齐国前就想好要娶我?”
“是。”裴文箫直勾勾地凝睇着她,眸心光芒熠熠,“我去齐国就是为了娶你。”
姜如倾心跳如雷,她的声线微颤:“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喜好,我的种种,那敢问裴大人,你是从何得知我的动向的?”
她明知故问,看他如何做答。
裴文箫凑近,靠近姜如倾漫红的耳畔,答案就要在他一张一翕的唇边呼之欲出。
突然,他们同时听到“喵呜”声,似在呼救,从亭内传来。
两人忙往阑珊亭内跑去,喵呜声断断续续,亭内不见小猫踪影,但耳边有扑腾的水声。
姜如倾扯开白纱,一眼就看到那小猫在水中折腾,估计是馋湖里的鱼才掉进去的。
她二话不说地跳进湖里,游向小猫,抱起它,又怕它鼻腔进水,将把小猫毫不犹豫地举了起来。
可那小黑猫太沉,姜如倾本就纤弱,臂腕举了没一会就没劲了,一时间气息不稳,大量的湖水四处倒灌了进来,连带着小猫都往下坠。
其实这只过了短短一瞬,但在水中的姜如倾却觉得漫长无比,她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片湖里了,还没听到真相呢,还没好好地赚钱呢,还没写好遗嘱呢,就要殒身了。
冰冷的湖水肆漫,姜如倾快要挺不下去了,她的耳边依然是小猫的呜咽声。
她努力将猫往上举,却忽觉手臂一轻,那周遭熟悉的气息应是裴文箫来了。细柔的腰枝被强有力的大掌包围,将她不断地带着往前走,护她周全。
姜如倾被呛了水,没法那么快调整气息,只得双手环着他的颈,但又怕他被她这般挂着,太消耗体力,就把手松了松。
可他却以为她是撑不住了,收拢在姜如倾腰.侧的右掌更紧了紧……
一轮钩月爬上树梢,月影随他们在水中翻涌,沉浮。
上了岸,早有侍从拿着毛巾在边上等候,裴文箫将猫丢给他,拿过毛巾,教训道:“这么嘴馋,罚它三顿别吃鱼。”
那侍从垂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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