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和俊书异口同声说,两人互看了一眼。
俊书说道:“他对我这个阿姐还有一丝愧疚和良知。”
姜如倾点头,这也是她的直觉,从白束认出俊书开始,她就知道他对俊书的依恋有多深,包括他那明知故问,后续没说完的话,她感觉也和俊书有关。
马车停驻在舟宅门口。
有宫人迎上来,“裴大人,皇上请您进宫,有事商议。”
姜如倾想到白束说得万箭穿心,就心口发颤,一瞬也不想与裴文箫分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裴文箫见她神色异常,唇色发白,想是她累了,安抚道:“你在家休息会,我在晚膳前回来。”
姜如倾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待裴文箫走后,那“万箭穿心”就如咒语般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就连趴在案几上小憩,都是他仰躺在尸山血海中死不瞑目,被乱飞的箭矢穿得满身是洞,无完好之处。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她怕白束的一语成戳,怕九月二十三是靖之的死期,怕他再经历一次万箭穿心。
可他的五举到底是何意?
她想了一个下午都想不透。
红日下沉,晚膳已备好,裴文箫还未回来。
芳沁在一旁劝道:“主子先吃吧,姑爷那份在锅里热着呢,现做也是来得及的。”
姜如倾摇摇头,“他说在晚膳前回来的,那就等着他。”
一弯钩月爬上树梢,她第一次觉得府内寂静得骇人,那咒语在夜色中不断放大,挠着姜如倾的心,让她无法思考。
不行,她得弄些声响,驱散心中的魑魅鬼怪,她唤来冯涔,俊书和府内的侍从,搜罗一切可以寻到的发声的乐器,二胡,琵琶,铜鼓,芦笙,锅碗瓢盆都拿了出来。
邀至正庭……
裴文箫进府时,走至回廊下,就听到了叮铃当啷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乐器都有,但也不违和,低鸣和着悠扬,尖锐被圆润轻磨,穿过冷寂的夜色,向他袭来。
他朝着声音缓步而去。
幽幽烛火下,他看到一圈人或坐或立,拿器抚掌,笑意融融。
晚风清徐,一个女子在中间翩然起舞,她广袖飞举,藕臂轻扬,身姿曼妙,一身高腰纤薄石榴百褶裙,眼眉带水,望过来时,柔媚至极。
娉婷婀娜,仙姿玉色。
乐声随性,她跳得也随性,但看得出来,她跳得很是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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