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尸横遍野的山林中,他顶着一阵阵的箭雨,握着滴血的刀刃,一步步走向她,唇角微勾告诉她不要怕,他来了。可一刹那,她还没来得及握住他,他就在她面前轰然倒塌,鲜血在她脚底蔓延,她的衣摆沾满了他的血,自下而上,将她禁锢。
她在梦中哭不出来,醒来时见他未回来,更是心中焦躁。
所幸,他还无恙。
姜如倾鼻尖发酸:“靖之,我好怕啊。”
她可以单枪匹马来到晋阳经商做生意,与人谈判,在招商宴上侃侃而谈,面对上一世囚禁她的新帝,她也可以从容面对。
可是当她得知他上一世是如何惨死之后,她疯长的勇气又退了回去,她怕太张扬,上天又把他收走了。
或许过惯了披荆斩棘的日子,这几日有他相陪在侧,实在是太过顺遂,她才会如此惶恐到不真实,稍有点风春草动都能掀起她心底的巨大波澜。
裴文箫轻抚着她的背,感受她在怀中的轻颤,卷翘的羽睫不住地抖动,他已了然,她在害怕他出事。
轻声问道:“可是今日白束说什么了?”
清清淡淡的语调下却是难以名状的冷肃。
他这么快就猜到了,姜如倾心中轻叹,倘若她今夜不说,恐怕他下一瞬就要跑去牢狱内对白束严刑拷问了,他干得出来。
她抬眼,见他的眸色深邃,带着探究和关切,她也没想过瞒着他,便将今日在牢狱内所发生的事都一一告知。
“……我怕他一语成戳,”姜如倾将青丝别在耳后,一截雪白娇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在月色下更显柔白如玉。
裴文箫不由自主地用修指抚上,“不会。”
语气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姜如倾的后脊滚过一阵颤栗。
他的不假思索的一声不会,如千军万马在她心中碾过,雷霆万钧,不容分说,带有王者的傲视群雄,让人臣服。
她的心中瞬时安心,问道:“可他后来问的檐牙举架又是何意?是在暗示什么?”
“举架?”
姜如倾知道他不懂工匠这些术语,耐心解释了番:“举架就是木架中相邻两檀底面的垂直距离,通俗来说,就是用来计算屋顶坡面的斜度。”
裴文箫点点头,等她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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