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白束听后,苍白的脸上扯了个淡笑,阿姐能过好日子了。
这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话毕,就满足地闭上了眼。
这也是白束这一生所求,他对靖安侯爷的妥协,就是想让阿姐过上好日子,不用去跟着练武落得一身伤,不用去奔走异国他乡,而是可以在他的庇护下,安顺一世。
现在他要走了,阿姐被护在真正的小王爷下,是可以过好日子了。
他没有遗憾了。
俊书鼻头泛酸,她和冯涔只是契约婚姻,不作数,待平反后,那人以后会有真正的王妃,她也就孑然一身了。
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当着白束的灵柩说这些事,就让他抱着这样的美好,安生走吧,没有牵挂才能在黄泉路上不回头。
顾景见她满脸瘦得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心疼地气不打一处来,看向边上站着的冯涔,一拳挥了过去:“你就是这样照看她的?”
这拳打得突然,灵堂内的所有人皆愣了一下,姜如倾忙上前,裴文箫将顾景拉开了些。
下拳极狠,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俊书的消瘦了,还有一丝男人不甘心的较量,冯涔抹着唇边的血,从鼻腔中笑了声:“靖之,放开他,让他打。”
顾景闻言就要上前,却被俊书拦住,她轻喝道:“这是在灵前,你们要发疯到外头发疯去。”
顾景看向她一身素缟,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原本清冷的面容中,此刻带了些霸道道:“你吃点东西,我就不闹。”
俊书看他半晌,让步了。
姜如倾忙吩咐人布食,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顾景看着俊书开始进食,不再久留,望向冯涔:“你以后敢对俊书不好,即使成了天王老子,我也照揍不误。”
说完就大踏步走出灵堂。
一个少言寡语的人突然放狠话确实能震慑到人,姜如倾往外看去,那抹素白身影,在走出了好远后垮塌了下来,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肩头在抖颤。
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它想飞到何人身上,哪这么容易就抓得回来呢。
狠话除了让对手妥协外,也是在劝自己妥协。
姜如倾在心底叹息,千头万绪从心中淌过。
忽地,她听到一通靴底摩擦地面的声音,抬眸望去,裴文箫跑向了那个垂丧的少年郎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原本佝偻的腰立马就直了,姜如倾甚至还能看到顾景的眼睛泛着光泽。
最后竟对裴文箫又搂又抱,但被后者抗拒又嫌恶地推了推。
姜如倾有点目瞪口呆。
阳光倾洒,那个少年似在高谈雄辩,而身侧的裴文箫比他高一截,偶尔得微微俯身,稍加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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